元卿料想自己与靳言不欢而散,该是还有后戏,却没想到紧接着的几日,幽兰殿却堆了一堆苗疆各地送来的东西,一直堆到了门口,靳言本人却一直没有现身。1≒2◢3d∝i点
元卿也不是那轻易服软的性子,便也连着几日也没有上朝,总归她平日里就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还挂着养伤的名号。
“主子,这些东西到底该怎么处理啊!”青璃却对这种现状很头疼,“奴婢收拾完了又来一批,殿内都快搁不下了。”
元卿一边吃葡萄一边看着手中的账册,头也不抬,“都丢到偏殿去不就行了,都堆在这里自然搁不下。”
青璃苦着脸道,“奴婢这不是想着,若是陛下那一日心情好了来这里,看到主子这么在意他送来的东西,与主子的关系能够缓和一些嘛!”
“不用那么费事。”元卿摆手道,“都堆到偏殿去吧!”
青璃欲言又止地看着元卿,却不动作,元卿抬起头扫了她一眼,“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还学会吞吞吐吐那一套了。”
“主子,要不这一回,你就给陛下服一次软吧!”青璃道,“宫里面的大大小小的奴才除了奴婢,基本上都被陛下清洗一空了,奴婢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元卿微微凝眉,“你也发现他是在往我身边安插人了?”
“奴婢没有实证,但是上次主子前脚刚离开幽兰殿,后脚陛下便带着人来了,奴婢总觉得不对劲。”青璃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子与陛下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的,为何不能好好说呢?”
元卿突然觉得账本上的字有些拥挤,揉了揉眼睛,在榻上躺倒,绵长地打了个哈欠,方才开口道,“青璃,我与他,这一世,注定只能是君臣情分。既然是君臣,便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一直在逃避罢了。东西都收了吧,他知我素来不喜欢做表面功夫。”
元卿辅佐靳言两年,两人对于对方,不说完全默契,知根知底确实有的。
有些话,两人无需多说,彼此也都清楚,只不过他们两个一直逃避,都没率先点破罢了。
在点破那日,就是他们分道扬镳之时。
元卿困倦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
青璃见元卿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使人收拾了东西下去,为元卿关上了门,屋内恢复了平静。
梨花香的香气清新,有宁心静气的作用,元卿这一睡便是小半个时辰,轻启眉眼,一道清俊的身影竟就大咧咧地坐在她身边的案旁为主的模样,倒像是他才是主子一样。
元卿暗恨自己睡得沉,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醒了?”
元卿有些不自在。
换成任何一个人,对于一个前几天还恨不得对你赶尽杀绝、如今却对你无事献殷勤的家伙都不会有什么好感觉。
“定北王看来心情不错,居然有空光临我这小小的幽兰殿。”
萧琅渐坐怀不乱,轻轻翻过一页书,“确实小了点,不过环境不错。”
元卿立起身,要去取桌上的茶水,一只手已经端了一只盛好茶水的茶杯递过来。
那只手骨节修长,却清瘦得可以,元卿都怀疑这只手能否踢得动战刀,看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她开口就吐出了一句让她后悔不迭的话,“你不会在这茶水中下了毒吧?”
萧琅渐扭头,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就像是羽毛轻搔过脸颊一般,让她不自在得紧。
“茶壶中是滚水。”
潜台词就是现在屋内能入口的温水就爷手中这一杯,你爱要不要。
元卿料想萧琅渐怕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而如今她也有话要对面前的人说,也就懒得再惊动其他人,于是也不忸怩,接过萧琅渐手中的水,便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下毒吗?”
“水中有没有毒,我还是能辨别一两分的。”
元卿虽自认比从小浸淫在冬虫夏草中的云颜的医术要逊色些,普天之下医术和毒术能出其右的也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