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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高一的时候见过学长?怎幺没印象?我摸摸脖子,尴尬的笑着说:「可是我好像没印象欸。」
「在那种情况下,对我没印象也不怪你!」
「什幺时候?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欸!」努力的翻绞脑中的记忆,却还是一点矛头都没有。
学长看着我,莞尔一笑。「刚开学没几天,有个很英勇的女生即时抓住了吴子旸的手臂,才让我免于挂彩的情况。结果我们三个都被叫去教官室训话了一顿,还记得吗?」
我激动的拍了手,指着他说:「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吴子旸打得很惨的那个学长!」
「喂,什幺被他打得很惨?」学长斜眼看了我,「我是因为他是弟弟所以才没什幺还手的好吗!」
「好啦好啦,不过你们到底是为了什幺打架啊?还有今天也是!」
「那次打架是因为子旸以为我又要去说服他回家,所以才很不爽的先打了我。不过过几天我有再去找他,跟他解释清楚我是要告诉他爸妈暂时允许他在外头住、不强求他回来,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够真正的去面对那件事,怕一直逼迫他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我想,心情是最难以平复的吧。即使有吴子旸多幺想跟学长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开心的吃饭、谈天,但心里还是偶尔会冒出「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人」这类的想法吧……所以远离不就是目前唯一最好的方法之一吗?
「那……」不小心撇见的学长嘴角上的伤痕,我想起了还有一件事要釐清。「学长,你跟吴子旸今天……是怎幺了?」
听到这,我看见了学长严肃的表情,他无奈的说:「今天是我的错,是我说的话太刺激他了!所以他才会下如此重手。」
「上个月月底,子旸的亲生妈妈过世了。我爸说,她自从把子旸生下托给他养后,就完全没消没息、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听到这里,我原本很生气的认为子旸的亲生妈妈怎幺可以这幺不负责任!孩子不是只有我爸一个人的,她怎幺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自己去逍遥?」学长激动的提高了音调。
「但我爸告诉我,其实他原本也是这幺认为。但是自从接到她去世的消息后,我爸才知道,其实她当初把子旸托给他,是因为她那时已经被医生告知得了癌症,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但她又怕会疏于照顾我弟,所以才把怀有子旸的事请人家告诉我爸,然后就直接把刚出生五个月的他托给我爸照顾。可是谁知道……」说到一半,学长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意有所指的看着我。
我摸摸脸颊、低头看看衣服,疑惑的说:「怎、怎幺了吗?」是不是脸上还是身上有什幺东西啊?
「会觉得我说太多了吗?其实你可以不必知道这些的,突然感觉这样耽误你时间很抱歉。」
「不会啊!」我摇头。「老实说……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所以学长你就继续说吧。」
学长笑着,「那好吧,我继续。但是子旸她妈妈住院后病情却没有因此好转,因为她本身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在加上生了这种病……唉,她是一天比一天更虚弱的活着。虽然有开刀接受治疗,但是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好转。所以后来她就选择放弃治疗,自己一个人跑到乡下去生活了几年。没想到这幺随意、没有烦恼的生活方式反而让她的病情出现了奇蹟、渐渐好转!但回医院複诊时医生还是告诉她要好好定期接受治疗,这样才能控制住病情、也能多活个几年的时间。」
「于是她答应了!可是她希望在治疗的这段时间,能够有自己的儿子在身旁作伴,所以她开始到处打听我家的地址,想要见子旸一面。她的哥哥--也就是子旸的舅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帮忙她一起寻找。」
「那最后是不是见到了?」我问。
「并没有。」学长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