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到目前为止,苏浩的人生,除了娶妻生子以外,几乎就是庶子版小受的标配人生,为什么他不是男主角?因为他没有显赫的妻族和成群的红颜知己,为什么他不是男配?因为他没有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见钟情、事事维护、终生难忘。
史仲竹带着一脑子的八卦、狗血和脑洞,见到了这位闻名已久的苏浩。
苏浩今年三十多岁,儿子过两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穿着四品佥事的官服,在大厅左下首等候。
见史仲竹进来,起身见礼道:“史大人万安。”
史仲竹叫起,又吩咐下人换热茶,两人就着安顺的天气风景绕圈子,苏浩也在心里打腹稿。
史仲竹刚来的时候,苏浩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多亏了在苏家多年的锻炼,苏浩心里怎么想,面上对上官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想来,应该没有得罪人。现在看到史仲竹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同知,安顺大权有三分之一,实实在在的落到了手里,才想着该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了。
所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给下马威、杀鸡儆猴之流的把戏,梗这么老,用的人依然前仆后继,就是因为这是最快展现你实力的途径。
苏浩认为史仲竹不是简单来镀金的纨绔子弟,想抢在所有安顺官员反应过来之前,做第一个投诚之人。
“史大人到安顺已有半年之久,又喜获麟儿,不知可否有幸请大人到西堡给下面人指点迷津。”苏浩道。
史仲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当初给苏浩的定位其实和扑街了的郭铁碧差不多,毕竟另一个佥事牛璞还在四王八公的勋贵范围内,总有那么七拐八拐的关系可以拉拢,苏浩有当地族人做依靠,怎么迫不及待的来了?
“苏佥事武功精湛、御下有方,我又有什么能指点的。说来惭愧,我虽是武将家出生,走的确是文官路子,对练兵、防卫这一套一窍不通,倒是辜负苏佥事的好意了。”史仲竹先端起。
苏浩也知道,两句话就忽悠一个聪明人相信自己不可能,放下茶杯,诚恳道:“不瞒史大人,下官的儿子今年一十有五,大人在这个年纪已然金榜题名,闻名天下,我这儿子不敢和大人相提并论,但和常人比读书上还有些灵性,我想送他去贵阳、去京城。”
“佥事一片慈父之心,可感可叹。”
“嫡支已折,苏家却没有垮。”苏浩淡淡道。他相信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史仲竹听的懂。
“所以?”
“所以,我不想呆在安顺了,我走了武路,可我希望日后子孙轻松一些,能到繁华江南、昌盛京都去见见世面。”
“哪里能比得上安顺,这里是你的母族所在。”史仲竹提醒到。
“黎家族长还是姓黎,可与我已是陌路。”苏浩道,不待史仲竹说话,补充到:“一个黎家,在安顺是大族,在贵州不过一般,放眼大越,沧海一粟罢了。”
“为何是我?”
“盛名之下无虚士,我还抢在第一个恭贺大人添丁之喜,不是吗?”
自从进了官场,就难得听到这样的实话了,史仲竹微微笑了起来,是的,放眼整个贵州,在苏浩能接触的人当中,只有史仲竹有实力和苏家对抗,能护住他,而他第一个投诚,史仲竹选择他也是顺理成章的。苏浩起身,从怀中抽了一本书册出来,放在高几上。道:“大人公事繁忙,下官就不多打搅了,下官在驿站休整三日,便回西堡理事,只望日后能多来府衙拜访大人。”
客套几句,史仲竹把苏浩送出去,才转身过来,看苏浩留下的东西。
用过晚饭,史仲竹把去病延年和家里带过来的几个幕僚召集起来,给他们看了苏浩留下的东西。
众人看了面面相觑,去病和史仲竹相处最久,无甚顾忌,惊叹道:“安顺竟然有金矿!”
“苏浩给的消息准不准确,若真有金矿,为何都没有人开采,苏浩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延年质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