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是荣王爷心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在做什么,干脆的应诺。荣王妃又吩咐内院掌事封锁内院:“一应人等,不许私下走动,违者杖毙,去点一队壮仆妇,专做行刑的!”
其实这些事情在荣王妃的脑海内已经演练过几百几千遍了,吩咐下去,很快太医就来了,搭手诊脉,道:“王爷这是心上有疾,这样的人情绪起伏过大,就容易发病。”
“太医,请明言,王爷的病症到底如何,一家子都指着王爷……”
“王妃稍安勿躁,王爷的心疾略严重了一些,待下官扎针后,保持心情舒畅、饮食清淡,少动……”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太医还没有说完,荣王爷就抽搐起来了,荣王妃吓得大喊,太医也拿不准了,不是说心疾吗,怎么又多出癫症的症状来。
太医再一摸脉,麻溜跪倒,道:“下官医术浅薄,不敢妄断,还是请御医诊断为好。”心中紧张,就怕荣王妃迁怒,再是不受宠的皇族,也比他这个芝麻大小的太医厉害,皇族的人最爱迁怒了。
幸好,荣王妃宽容大度道:“太医也是尽力了,来人,给太医看赏,在府里等着,等御医来了,你给他们好说说病症。”
“自然,自然。”太医连连应诺。
待圣人祭天回来,就收到了荣王爷突发急症,没等到御医会诊就去了的消息。圣人微微一笑,“四嫂是个聪明人。”
圣人身边的大太监戴权回到:“荣王妃给圣人都上了一道折子,请圣人阅览。”
圣人结果大致看了看,问到:“父皇那儿可有?”
“有的,两份一模一样。”戴权恭谨到。
圣人放下心来,坐到龙椅上,亲手写了给荣王爷治丧的旨意,又特准荣王爷嫡长子不降等、仍袭郡王爵,只是改封号为“恭”,准了荣王妃佛寺常住祈福的请求,准了荣王妃报上来的殉葬姬妾名单,连荣王妃的次子,都得了镇国将军的爵位。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旨意,都要夸圣人大度,不计前嫌,要知道这位当年可给圣人添了不少堵。
旨意很快就发出去了,圣人独坐龙椅的时候,对自己的皇后、妃妾又多了一层防备,女子为母则强,只有废皇后、废妃子的理儿,没有废太后的先例,怎么选还不是一目了然吗?圣人终于对太上皇说的“高处不胜寒”有了些许感触。
太上皇如今每日都要午睡,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荣王妃的折子,等高伟把折子呈上看了之后,只默默叹了口气,问:“老六那里怎么处置的?”这个老六指的是圣人了。
高伟把圣人的旨意说了,太上皇叹息道:“是老四媳妇杀了老四吧,其中怕少不了老六推波助澜。”
饶是高伟这样见过大世面的公公,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安慰圣人到:“一切未有定论,御医后来看过,王爷薨于心疾。”
“这话也就骗骗我这样的老头子了,不是老四媳妇杀人,她何必到佛寺出家,祈福?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不是老六从中作梗,他能这么大方?瞧瞧,还有姬妾殉葬,一股子内院女子的小家子气,定是妇人做出来的事情。”
高伟听了能说什么,只是默默跪着,假装自己没有耳朵罢了。高伟明白,一旦太上皇山陵崩,自己只有殉葬的命,活了六十年,比大多数人的活得长久,高伟自觉赚了,听到这样的话,不再惶恐随时丢了性命。
“到底是朕自负了,总以为朕还在世,总不至于看到骨肉相残,没想到……”圣人叹息,即使在他这一代成王败寇,他也亲手诛杀了许多兄弟,但在自己的儿子里,总希望能保全他们。
“高伟,请圣人来宁寿宫一趟,老四就算了,其他没有参与夺嫡的,不能再死了。“高伟把腰弯的更低,去养心殿请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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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妃干净利落的在丧礼的第一天就让以苏侧妃为代表的姬妾殉葬了,至于堵嘴的苏侧妃,不是荣王妃想要羞辱她,实在是苏侧妃聪明,就是从他们苏家流出来的秘药,她能不知道吗?荣王妃只能堵着嘴,把她杀了,连让她们在荣王爷灵前哭上几声的机会都没给。
这样的事情,并不受来往吊唁宾客的关注。看圣人的圣旨就知道,如今的荣王府已经是荣王妃一脉当家了,荣王爷去了,恭王爷起来了,看圣人的意思是既往不咎,皇室宗亲、勋贵大臣才保持着礼仪,吊唁来了。
夜晚,荣王妃一副哀戚未亡人的模样,守在荣王爷灵前,新鲜出炉的恭王爷,不安的跪在蒲团上,总觉得四周阴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