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直觉在这么诉说。
安以源很难说清楚自己此时的心情,好奇畏惧跃跃欲试,什么都有可复杂,这种心情驱使着他打了个招呼:“道友你好,请问如何称呼?”
红衣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故意停顿了会儿才平静道:“惊帆。”
“景樊?”和九室山那个白衣青年同名吗?“景色的景,樊笼的樊?”
“不,惊讶的惊,帆船的帆。”
e。
两字都错,简直了。
也许是对方态度太熟稔,安以源没忍住,小声逼逼:“惊帆不是马吗?”
突然想到白龙马……
作死啊。
扮演新娘的女修默默退到角落。
虽然对这个新队友不怎么了解,但直觉告诉她对方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上位者,绝不会容忍冒犯的那种。
红衣男人挑眉,意味不明道:“你想骑?”
安以源看对方神情似乎是说真的,生怕机会跑掉,忙睁大真诚的双眼,斩钉截铁道:“想!”
红衣男人凝视着安以源,许久之后,才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没有明确的拒绝,分明是只差一步的同意。
扮演新娘的女修:“…………”
卧槽!狗男男!!
刚被淘汰的明流:“…………”
刚、刚刚是不是过去了一辆隐形的车?
让我们剖析一下两位当事人的想法。
对于如敖惊帆这样上古而存的修士来说,不会考虑后天环境记忆成长差异这样的问题,在他的观念里,只要灵魂相同,就是同一个人。
因此他是把安以源直接当离火看的。
而离火这样亮闪闪的眼神,他已有许久不见了。
即使已过去几千年,上清宗的那些往事,仍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切都恍若昨日。
敖惊帆是在离火被太始掌教收为真传弟子的时候注意到对方的。
在那之后,听着其他弟子的议论,他很快收集到了离火过往的信息。
作为喜爱云游的常诚长老带回来的孩子,离火是老老实实从外门弟子做起的,没有任何得到任何额外的优待,甚至作为一个无权无势无亲族的孤儿,比起别的外门弟子来,他的条件要更差。
水火双灵根。
这样的资质,在诺大的上清宗,只能说中等偏上。
但离火很刻苦。
似乎是明白再也没有父兄长辈,打磨自己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离火非常努力,把自身压榨到了极限,或许是与道有缘,离火的悟性很高,脑袋也灵活,因此才在外门弟子大比上,一鸣惊人。
敖惊帆开始观察离火。
事实上,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在观察挑选合适的人。
这个人距离掌教太始的距离必须足够近,并且适合成为他的载体。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很简单:夺舍。
具体来说,他想要找个可以偷袭干掉太始掌教的高阶修士夺舍,然而高阶修士的心境几乎不存在破绽,灵力圆润无瑕,岂是他一条小龙能够轻易撼动得了的?
等待许多年也没有等到任何漏洞,敖惊帆在蛋里,很着急。
穷则变,变则通。
转换思路后,他想到了养成。
没有高阶修士,自己创造一个不就好了?
然而上清宗不是傻子,有那样天资和韧性的弟子,都成了真传。
真传弟子享受最好的待遇,扛起最沉的责任,蒙受师长教导,什么都不缺,又怎会需要别人的养成?
以龙族传承记忆为最大依仗的他,没有信心教导这些成名已久的天之骄子。
直到新的真传弟子出现。
道号离火。
如果不踏出第一步,自身的境况永远不会有改变。
他做出决定。
不久后,离火前往坊市,捡漏买到一个龙形玉佩,玉佩里有个随身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