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吞了一口,一口还没吃下去,徐以青又递了一勺。
“好吃吗?”徐以青把那塑料杯子也伸过去,“吃慢点。”
“好吃。”陶函说,“谢谢哥哥。”
“看你晒的。”徐以青把他一条手臂捏着拉到自己身前,“又打篮球去了啊。”
“男的晒黑点怎么了。”陶函把最后几口吃完,徐以青坐在他对面,看见他伸着舌头舔着勺子上最后几口糖水,忽然觉得一阵嗓子发紧。
太可爱了。
似乎感觉到徐以青在看他,把吃空的杯子往后一放:“你不吃啊。”
“你还要么?”徐以青举起自己吃了一半化了一半的那杯。
“不用了。”陶函摇摇头,看见徐以青一直盯着他。
铁丝就是普通铁丝,随便一掰就能弯。陶函吞了口口水,手抓着铁丝看徐以青。空气中有阳光晒了刚洗完的被子的洗衣粉味道,还有一丝丝绿豆刨冰里的糖水甜腻味儿。
“甜吗?”徐以青没头没脑地问。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陶函说。
徐以青用手把竖起的铁丝掰开,侧身倾向他。他一手扶着铁丝,一手撑着地板。陶函微微仰头,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夏日里的楼顶的风拂过,卷起带着洗衣粉清香的各式被单,卷起攀附在铁丝之上的鲜艳夏花,花瓣纷落,细碎的落地声里还夹杂着羞涩的喘息。
嘴唇和嘴唇厮磨到深入,青涩的两个少年抓着对方的手,在楼顶所有细碎的声响里毫无章法地接吻。
“哥哥。”陶函微微推开,和他鼻尖相抵,“甜吗。”
“嗯。”徐以青抬手揽着他的腰,已经完全穿越铺满花的铁丝栏到了他的面前,温柔地看着他。
“身子都过来我家地盘了,要不来我家做作业吧。”陶函笑起来。
“行啊。”徐以青说着又退了回去,两人齐齐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身上灰。
过了五分钟,徐以青穿戴整齐站在陶函家门口,陶函的妈妈看见他开心道:“以青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找函函做作业的吧。”
徐以青礼貌地喊了阿姨好,看见陶函都换好了睡衣站在门口对他招手。方才还在被他抱着亲的人,两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像刚放学才见面,自然地打招呼又偷偷笑。
“卡!!”
徐以青回过神坐起来,导演道:“过。”
“不错啊。”导演道,“收拾收拾准备下一场。”
徐以青和楚令两人击了个掌,楚令拉着他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他擦擦额头的汗,有些激动笑道:“这场总算过了!担心死我了……后面一定会演得很顺畅的,谢谢老师。”
“明明是你在引导我演戏。”徐以青接过高高递过的水,含了颗薄荷糖让嗓子舒服点。
“没有,看老师的眼神就感觉入戏了。”楚令轻声问,“老师在想自己的恋人吗,眼神特别特别温柔。”
徐以青愣了一下。
“啊不不不。”楚令连忙挥手道,“不用回答我我瞎说的。”
“嗯。”徐以青笑笑,“很明显吗?还想了点以前的事。”
楚令点点头:“老师你演这个电影压力一定挺大的吧。”
“做演员没有压力不大的。”徐以青拍拍他肩膀,“希望这个电影圆满吧。”
……
“希望这次期末圆满吧。”陶函摸着肚子,打了个嗝,“你俩敢有一个挂科,那什么出游活动别想给我去了。”
陈珏说:“老师你看过我卷子吧,你觉得我能过么……”
“没仔细看。”陶函吓他,“反正我不管,我说到做到。”
“对了老师。”陈珏说,“周六晚上有个演唱会,我朋友送了我五张票,你想不想去呀。”
“周六没空。”陶函说,“演唱会有什么好看的。”
“那于哥你去不去。”陈珏转眼看于梓连。
“演唱会有什么好看的。”于梓连说,“你去看别人的演唱会,没有背着徐以青出轨的道德沦丧感吗?”
“……”陈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干嘛不去。”陶函一巴掌拍在于梓连后背,把他整个人拍得一激灵,“陈珏这傻子看着看着看丢了怎么办。”
“???”于梓连黑人问号脸,“我一时间对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去啊。”陶函说,“别给我把陈珏这傻子搞丢了。”
“老师你一晚上都在对我人身攻击。”陈珏说。
“让你长点记性。”陶函摸了把他后脑勺,“行了,回宿舍去吧。”
晚上九点,陶函终于接到了温森的电话。
“我去。”温森说,“堵你学校里?他们老板什么毛病,要跟你求婚啊。”
“我怎么知道。”陶函脱了外衣,把暖炉打开,“你觉得他们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