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气霸道无比,真正让人觊觎的,原来不是惊浪剑,而是剑里的心法秘诀,这心法修出的便是这股霸道的真气。
江湖中有不少邪门的功法,譬如将他人的真气吸纳为己用,不少人蠢蠢欲动,若是能从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孩儿身上把那股真气纳入自身丹田之中,那又何必再去抢那把惊浪剑。
由此一来,抢夺惊浪剑的人逐一收手,改为对天殊楼的大小姐下杀手了。
这股真气如此霸道强劲,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又怎么承受得住,在受了白眉那当头一掌后,魏星阑七窍徐徐流血,险些就咽了气。
魏青鸿和方倦舒不得不谎称小女因承不住这霸道之劲,已然爆体身亡。而在期年后洛衾出世之时,又借以谎称二姑娘诞世,不久后才将在暗室中躲了许久的魏星阑抱了出来,将其唤作媗儿。
江湖中人人都以为大小姐魏星阑死了,其实不然,她虽承不住这股真气,浑身经脉因其俱毁,可方倦舒却用命将其保了下来,天殊楼却对外称,倦舒夫人是在诞下二小姐的时候故去的。
思及此处,洛衾意识依旧朦胧得很,只依稀知道,原来魏大小姐和魏二小姐是同一人,都是那……惹得她乱了心神的倒霉玩意儿。
在洛衾的记忆之中,那魏二小姐似乎总是弱不禁风的,脸色时常苍白一片,动不动便要喝药,可她不哭不喊,一口就将碗里的药饮尽了,末了还要同洛衾嘚瑟。
北寒之地本就人烟稀少,同龄人更是寻不到几个,洛衾与魏二小姐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在知晓是托了洛衾的福,自己才能从暗室里出来之后,魏星阑每每看见她,便要笑着叫上一声“小恩人”,逗得洛衾面红耳赤的。
洛衾把脸埋在洛明婉的膝上,回头瞅了她一眼,玉白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绯色,她道:“喝药有何了不起,我还会绣帕子呢。”
魏星阑便凑了过去,问道:“绣什么帕子?”
洛衾仰头朝洛明婉看去,气着道:“娘亲,快告诉她,我绣的是什么。”
“你连自己绣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还问我?”洛明婉好笑地看她,接着又道:“说起来,你这帕子绣了好几日也没绣完,若是再绣不出来,我只好拿针扎你的指头了。”
明婉夫人说得柔声柔气的,可这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洛衾霎时间白了脸,连忙道:“霜儿会很快绣出来的。”
洛明婉点点头便走了,将针线和绢布留给了她。
小洛衾瞪着那白绢上乱七八糟的针脚,讪讪地对一旁目不转睛看着的魏星阑道:“这、这绝不是我绣的。”
魏星阑也不揭穿她,就笑着点点头。
两个小姑娘靠在院子里,一人绣着手帕,一人干看着。
魏星阑看了好一会,眼看着这天色都要暗了,手帕上还是没有一朵完整的花,她忍不住道:“我来替你绣。”
洛衾瞪着眼道:“可你又不会。”
“我看了一会就会了,你也不想被明婉夫人扎手指头吧?”魏星阑循循善诱。
洛衾点点头,又道:“可要是被娘亲看出来怎么办。”
“有我帮你,定然不会看出来。”魏星阑胸有成竹道。
说罢,她还真给洛衾绣出了花来,有模有样的,只是那刺绣果真被洛明婉认了出来,在洛衾就要被责罚的时候,她道:“夫人,这帕子是霜儿绣了送我的。”
“当真?”洛明婉问。
魏星阑点了头,还朝洛衾使了眼色,真当洛明婉看不见一般。
洛明婉只好作罢,最后那帕子还是到了洛衾的手里。
夜里无事,魏星阑又去叩了洛衾的房门,说是山里有一窝雪白雪白的狼崽子,要带她去看看。
洛衾在北寒住了这么久,每日都是待在天殊楼里,连大门也没出过,更别提什么雪白雪白的狼崽子了。
她呐呐道:“可娘亲不许我夜里出去玩儿。”
“我们悄悄去,有我带着你,怕什么。”魏星阑笑道。
洛衾沉默了好一会,头一点便乖乖答应了,实在好哄骗得很。
魏星阑牵着她悄悄从侧门出去,骑着马颠簸了好一段路,她这马术应当是才学不久,马儿跑得时快时慢,歪来晃去,让坐在马背上的洛衾时不时便撞在了她身上。
洛衾实在怕得很,只好搂紧了她的腰,一边道:“你究竟会不会?”
“会。”魏星阑直言,“你看,这不是到了么。”
远处一个及腰高的窄洞,里边传出狼崽子嗷嗷的叫声,稚嫩得就跟能掐出水一样,着实惹人怜爱。
洛衾还未曾见过这样的小东西,登时心生喜意,爬下马就朝那洞口走去,可才刚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
“先别去,那母狼也不知在不在里面,可凶了。”魏星阑道。
洛衾脚步一顿,回头看她,“那、那要怎么才能见到狼崽子?”
魏星阑笑了,“我先去瞧瞧,我不怕。”
闻言,洛衾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朝那窄洞缓缓靠近着。
那母狼果真在洞x,ue里,然而却是奄奄一息的,它腹部受了重伤,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肠子都淌了出来,洞里全是血。
两只狼崽子在它身旁一拱一拱的,嗷嗷叫唤着,叫声凄厉得很。
母狼眼眶s-hi润,竟像是通人性一般,用余下的气力将两只狼崽叼到了魏星阑和洛衾的面前,接着就一命呜呼了。
洛衾捏着魏星阑的袖子,怔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