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芯片植入大白鹅的脑袋里,翻译器传来一阵杂音,接着自动转化成虫族的语言响起,断断续续,就像仪器不适配时发出的噪音。
“救……艾拉……一个月内……核心能源……入脑,让我消……亡。”
左越和薛鸣屏息凝神,随着信息的摄入脸色越发凝重。
大白鹅反复重复着上述几句话,翻译器有的能解析,有的只剩“滋滋”的杂音,说到最后往后一栽,又晕了过去。
小o及时将芯片取出,又替它做了全身扫描:“身体跟不上思维,被芯片频段冲击晕了,休息几个小时就好。”
小o自己也拖了个破烂身体,囿于硬件的低级,很多功能都无法使用,顿时对大白鹅的状态感同身受,电子屏上浮现一个同情的表情包。
没有人回答它,空气沉闷而安静,就连螣蛇宝宝也乖乖地伏在地上,用角去拱栽倒在地的大白鹅。
喂,不吓唬你啦,快起来跟我玩。
薛鸣将大白鹅抱起放进昨天给它做的小窝里,螣蛇也跟着滑过去,将身子盘在窝上,脑袋垂在窝门口,安静地守着大鹅。
左越正在和小o低声交流,听到薛鸣的脚步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准备避开他们回客厅的薛鸣:“我去烧茶。”
左越有他的布局和谋略,他不是那种时刻要将雄夫动向抓在手心的雌虫。
透明冰凉的j-i,ng神丝缠绕住他的手腕,轻轻往身后拉了拉。
左越:“过来好不好?”
他语气放软时有种奇特的撒娇感,尾音压得又低又轻,薛鸣就吃这一套,转身顺着j-i,ng神丝走到他面前。
左越唇角不太明显地提了提,收回j-i,ng神丝。
芯片虽然只翻译出几个词,但都很关键,至少得知被意识体入侵需要一段时间的融合期,左越根据自己被入侵的经验推断,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取决于宿主自身意识体是否强悍,小陛下因为心里惦记大白鹅,所以并没能被意识体完全入侵,兴许现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而意识体与意识体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它们也和虫族一样各有性格喜好,伊凡作为首领并不能完全统领它们,薛鸣猜测他应该是带了一部分听话的过来,像大白鹅这种则被遗弃了。
目前亟需弄明白的是,核心能源到底应该怎样入脑,以何种形态,剂量多少,入脑后的反应是什么?
差一分一毫被入侵的宿主恐怕就再也救不回来。
“不是还有个实验体么?”左越说,核心能源矿石造价高昂,而且因为其特殊性,只定额供应几种指定的职能部门,左越手里不多,都划给了小o,让它先实验着。
如果确实可行,他再想办法大规模采集。
吩咐完一切他才发现薛鸣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便伸手在身边探了探:“薛鸣?”
“我在。”薛鸣回神,上前伸手任他握住。
左越握着他的手指揉了揉:“在想什么?”
薛鸣被他揉得指根发痒,为了不打断思维,另只手连忙压住他的,皱着眉头说:“你有没有想过,大白为什么想要……消亡?”
一个无限接近于永生的物种,如果按照它们设想的蓝图执行,他想不出有要消亡的理由。
这里头一定存在他们还没发现的弊病。
左越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闻言低头思索了几秒,说:“也许死亡才是活着的意义。”
薛鸣目光落在左越脸上,刚才思索的那几秒,他想到了什么?
被意识体入侵的瞬间,他是怎样挣扎求生的?
薛鸣自己对生死向来看得极淡,活着就好好活,对得起每一天日出日落,这样死去时才会坦然接受,对于左越强烈的执念他无法感同身受,但不妨碍包容他的想法。
夫夫之间互相理解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
大白鹅醒来后又要一个劲儿往外窜,这回螣蛇学乖了,用嘴轻轻衔住它带到薛鸣面前。
薛鸣奖赏性地摸摸它的脑袋,后者舒服得半眯眼睛,尾巴将生无可恋的大白鹅往前顶了顶。
被虐无数次的大白鹅脖子往地上一贴,装死。
薛鸣替它接上芯片,虫族的语言通过翻译器转化成波段输入大鹅的脑袋,后者两只璞爪一抻,突然从原地蹦起,接着摇摇晃晃又要倒。
薛鸣迅速拔掉芯片装置。
大白鹅身体晃了几晃,等站稳后脖子一缩一伸,突然张开翅膀对着薛鸣大声叫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
你们真的可以救艾拉吗?
薛鸣点头:“可以。”
大白鹅欢快地在屋里扑腾了个圈,激动之情就连薛鸣都感受到了。
等闹腾够大白鹅终于不焉头搭脑了,它决定要等小陛下复苏后再去死,现在先填饱独自再说。
这么想着,小o已经给它端来了玉米拌成的j-i,ng细食物,它嘎嘎几声,扇起翅膀踩着小o 的脚步朝小窝而去。
薛鸣略略松了口气,虽说他人的意愿要尊重,但小陛下如果能复苏看不到大鹅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
眼前闪过小陛下那张漂亮的小脸,薛鸣刚松快些的心又提了提。
但愿左越的实验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