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泠心里已经是一万句“卧槽”了,顾云曦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因为就在顾云曦说话前一秒,陈昱祺也走到了画舫之上。
他恰好就看见了顾云曦给顾云晚赔礼那一幕,他眼里怜惜之情顿生,刚想开口说什么,结果一眼看到陈颜泠就在旁边,脸一下就黑了。
陈昱祺光是知道顾云晚有一个不讨喜的庶妹,但是这一看才发现,顾云晚和她有三分相似,只是顾云曦的面容更加娇美,一副柔弱姿态极易激发男子的保护欲和怜惜之情,而且乍一看,也不似顾云晚说的那般不堪,反倒有几分韵味。
京中传闻陈颜泠苦恋顾云晚,这般与顾云晚样貌三分相似的顾云曦交好,想必目的很明显了,陈昱祺不知怎的心生一种愉悦之情,陈颜泠也有今天,得不到正主,只能找个替身,而正主乃是他的女人。
陈颜泠无语地看了一眼对面那两人,似笑非笑地说:“不知竟是皇上您的画舫,不过下人不知道,这画舫也是不易控制,不小心惊扰了皇上雅兴,是本王不该,不过不知者无罪,还望皇上看在今日佳节相逢的缘分上,便不与本王计较了。”
陈昱祺当然想和她计较,但是他也清楚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现在镇守北方的还是颜家军,他还动不得陈颜泠。
“无碍,”陈昱祺俊朗的面庞假笑着说,“听闻燕王与顾三小姐关系亲密,今日一见,果真这样。”
料想陈颜泠定是面色难堪,毕竟顾云晚就在他身边站着。
没想到陈颜泠竟然笑得十分温柔:“正如皇上所言,本王与云曦一见如故,已经引为知己,今日遇见皇上乃是我二人之幸,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本王斗胆请皇上为我二人赐婚!”
说着,陈颜泠竟然一抚衣裙,盈盈跪下,就在画舫上朝着陈昱祺跪下行礼。
顾云曦心里一惊,她还从未见陈颜泠在除了上朝之时向谁下跪过,她赶紧拉着陈颜泠的袖子,跟着跪下了,也弱弱地喊道:“臣女与燕王两情相悦,求皇上成全。”
陈昱祺的脸色不大好看,他是很想陈颜泠跪在他面前,但不知道陈颜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难道就不担心顾云晚看到这一幕更加记恨她吗?而且这顾云曦确实有几分姿色,他确有几分心动,而且顾家二女他就是都娶了也无碍,这顾家三小姐若是和陈颜泠走在一起,顾相的忠心就有待考察了。
可是他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拒绝陈颜泠,一来陈颜泠选夫乃是先皇就准许她可选这大燕任意一人做她的驸马,不论男女老少贫穷贵贱,二来,陈颜泠仔细算起来乃是他的长姐,年长他一岁,长姐如母,虽然他二人水火不容,但这大燕的礼制也不允许他直接这么驳回陈颜泠的请求。
顾云晚的脸黑到了一定程度,她先前还以为陈颜泠要玩欲擒故纵这一招,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这陈颜泠哪是欲擒故纵,分明就是移情别恋,找了个她的替代品就以为是真爱了,呵,顾云曦也不过是她的替身罢了,等她们日后真的在一起了,顾云曦才知道什么是地狱,而那时的她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顾云曦那时又算个什么东西,她和陈昱祺联手,还不把这两人收拾得妥妥帖帖。
眼见顾云晚神色之间已有不耐烦,陈昱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准许了,旁边几艘画舫已经往这边驶来,他不想多生是非,扰了雅兴,便命人开船走了。
看着陈昱祺远去的背影,陈颜泠笑着大声喊道:“谢主隆恩!”
顾云曦在冷硬的甲板上跪了许久,身体不如陈颜泠那般好,膝盖早已疼痛不已,她皱眉,还没等她去撑地起身,陈颜泠扶着她的手臂问:“起来吧,新皇走了,你在这甲板上跪了这么久,膝盖该痛了吧?”
顾云曦本来还觉得膝盖确实痛,经陈颜泠这轻声细语的关心之后,她反倒摇摇头:“无事,并非难以忍受。”
陈颜泠其实本身是个性子还算活泼的人,但是迫于原主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她为了不ooc,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但见顾云曦这般稳重,她反倒想要释放自己的天性。
“话可不是这么说,云曦你又不似我这样皮糙r_ou_厚,这甲板生冷坚硬,又得了湖上的寒风,若是有哪里不适,便要说出来,我差人去请大夫。”陈颜泠自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通篇就是说风寒怎么个难缠法,叫顾云曦千万不要逞强。
絮絮叨叨的像个话痨,顾云曦也不想打断她,就听着陈颜泠温柔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她跟着时不时地微笑点头。
湖上月色正好,陈颜泠感觉被顾云曦专注地盯着的脸颊都要烧起来了,她最后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上次送你的狼眼石可有效?风寒之症可有缓解?”
顾云曦微笑,眼里似有星辰:“很好,我常随身携带,挂于心间,在寒冬也如暖石一般,像极了颜泠的性子。”
陈颜泠更加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难以想象拒绝了众多追求者的她竟然被一个古代女人给撩了。
夜晚的湖上吹来的风带着不知何处腊梅的芬芳,沁人心脾,闹市之中的湖上,她们二人竟也能就着大燕的大好河山谈天说地,陈颜泠听闻顾云曦不爱饮酒,便照着现代的方法酿了些低度的果酒,带着水果的清香和酒的醇香,饮上一壶也不觉得醉人,只是有些微醺。
顾云曦第一次品尝着这般清甜的果酒,两颊微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