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然西指着电视上的游戏记录,红蓝双方胜负比32-1,秉然西蓝,张敛红。
“你都把我虐成这样了。”秉然西愤怒指责,“还打个屁啊。”
张敛不理他,扔掉罐子:“袁寄来。”
袁寄从沙发上溜下来,捡起手柄,没有登录游戏,反而看着张敛。
“二敛。”袁寄的脸色露出奇异的笑容:“你这回真遭咯。”
他们都知道袁寄在说什么。张敛被袁寄嘲讽了也不生气——他这阵子都是这样,对外界的反应灵敏度直线下降,暴躁人格退场,冷淡人格主宰舞台,像个哑了火的炮仗,谁来点都不给个火星。
秉然西想想就来气,从爆米花盒子里揪出一颗扔张敛:“我还说你和小菁怎么分手了,原来是因为你弯了!”
张敛随手把爆米花扔回秉然西头上。他坐在地上,背靠沙发,腰线懒懒倾斜,一副老子不想理你的样子。
不能更颓。
“你躲这儿干嘛呀。”袁寄推推他:“亲都亲了,上啊。”
秉然西还在纠结:“直的真能变弯吗?”
顾焕的声音凉凉c-h-a进来:“掰掰就好了。”
三人一齐看向他。顾焕作为一个天生弯,说这话似乎没有多少可信度。但有张敛这个活生生的实例在,秉然西和袁寄又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你们都不讲道理。”秉然西欲哭无泪,“明明我才是最先告白的,我还给小白耳买了很好吃的奶酪蛋糕。”
张敛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看向秉然西,目光中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和他告白?”
秉然西叉腰:“怎么,你以为我像某个人,不经过人家同意就强吻吗。我可是很绅士的。”
张敛吃瘪,又不说话了。
顾焕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张敛已经在顾焕家蹭了快一个星期。白天也不去上课,闷着头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到了饭点准时拿出手机,花大半个小时给家里点外卖,也不管家里的那个人吃不吃,每次点个外卖点得像博士写论文,仔细研究,严格保障每道菜都必须是白耳能吃的。
袁寄思考很久,问张敛:“你是害羞了吗?”
张敛终于被他们烦死了。他扔掉手柄,拆开一包烟,捏着打火机出了门。
秉然西看着站在门口抽烟的张敛,问:“二敛以前这样过吗?”
袁寄:“我用我的36d大胸保证绝对没有。”
秉然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飞机场。
顾焕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转身,继续把自己关进暗房。
图书馆里,白耳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他越来越强烈地感到自己在被某个人看着。他确信不是自己疑神疑鬼,那种从黑暗中打出的一道目光黏在自己的皮肤上,从上到下寸寸游移,像一条蛇攀附在自己的身体上的挥之不去的s-hi腻感,无比鲜明地提醒着白耳危机的潜伏。
白耳从笔电里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形形色色的人,学习,打电话,吃东西,工作。
他低下头,很焦虑地握紧手指。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白耳拿出手机,是一条隐藏了手机号码的短信。
——很紧张吗。
白耳的心脏忽地狂跳起来。
紧接着,又有两条新的短信发过来。
——别怕,我看着你呢。
——你今天的红色针织帽很可爱,我很喜欢。
“啪”的一声,手机摔出去,在桌面上滑出老远。
旁边低头看书的人被惊动,看向他。白耳深呼吸几次,对那个人道了歉。
他收起笔电和手拉链都没拉紧,便急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天色还不算太晚,白耳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边际急促震动,一声比一声大。
手机又震动起来。白耳努力忽略它,只顾着往前走。
直到手机连续震动二十多次,白耳才崩溃地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怎么走了呢。
——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耳,你太漂亮了,我想多看看你。
——你好白,像个天使。
——想吻你。
——走那么快做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包得那么紧呢。
——害得我想剥开你,看看你的里面到底有多白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