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想了想,好脾气地道:“大概因为,我长得并不好看,怕吓到你们。”
“没事,我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你长得再丑也不会歧视你。”莫鸿鹄举着枪走到他面前,枪口抵着他的额头,“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最好坦诚相见,把面具取下来。”
他用的命令的语气,杜汀却岿然不动,从容不迫地抬起右手,抓住枪口,向旁边移了移:“我想,不用了吧。”
莫鸿鹄冷然一笑,没有任何预兆地扣响扳机。
巨响炸在每个人的耳畔,李蒙和王召都震惊地看着那边,连惊呼都卡在了嗓子里。
杜汀有一缕发丝被削落在肩头,他伸手轻轻拂去。
子弹则深深嵌入他背后的墙壁。
莫鸿鹄扯了扯嘴角,收起自己的枪,转头笑着问郁谨:“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林免?怎么写?平常做什么工作?刚刚怕不怕?等下可能会有更危险的事,到我这边来吧。”
郁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向杜汀那边靠了靠,抱住他的胳膊,低垂下眉眼。
莫鸿鹄脸色一沉,又狠狠剜了杜汀一眼。
杜汀拍拍郁谨的肩膀,面具下的脸浮上笑容。
“哦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都在这里呢!”企鹅矫揉造作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强光打在舞池中央,企鹅摇摇摆摆地走上前,夸张地叫道,“我的天啊,我可怜的孩子们,你们怎么受了这么多伤,真是太让叔叔心疼了。”
即使他表现得很心痛,其他的人却也只是警戒地看着他。
企鹅捶着胸口跺了跺脚:“还好大灰狼们把坏孩子都抓走了。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了。”企鹅走到沈禾面前,摸摸他的头,“现在坏孩子们已经被抓走了,好孩子们可以开始下午的游戏时间了。”
说是摸头,其实是抓着沈禾的头使劲往下按。
沈禾原本屈腿坐在角落,现在被他压得脖子快要断掉,只能手撑着地面,尽量伏低身体。
但他看起来也支撑不了多久,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莫鸿鹄的枪口对准了企鹅:“那么直接开始游戏吧。”
“不急不急。”企鹅终于松开手,笑眯眯地走到舞池中央,拍了拍手,“先吃下午的点心吧。好孩子应该获得奖励。”
一个穿围裙的泰迪熊推着推车从黑暗中走来。
推车的轮子有些松动,发出“吱呦吱呦”的声音。
推车上照着张鲜红的布,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企鹅向着泰迪熊招招手:“我亲爱的玛丽,你动作可要快一点,这样下去孩子们要饿坏了。”
烦人的轮子声终于停止。手推车停在了灯光下。
企鹅刷地一下掀开红布,然后捂住眼睛,只从指缝里观看,还假装激动期待地跺跺脚:“让我们看看今天的点心是什么?”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七个盘子,其中六个盘子上都放着一颗巨大的花生,只有一个盘子是空的。
“当当当,是花生哦!”
企鹅张开手臂:“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花生……有什么好激动的。大是大了点,但这东西土里一种一大把,能有什么奇怪的。”有人小声吐槽。
“不对!怎么回事!”企鹅的语气突然变得气急败坏,恶狠狠地看向在场众人,“你们中还有坏孩子!有个孩子把花生偷走了!”
“坏孩子必须接受惩罚!如果你现在承认错误,我可以减轻一些惩罚。”
但是仍旧没有人回答他,只是或惊恐或疑惑地看着他。
企鹅停了几秒,发现没人站出来,主动走下场,抓住王召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晃了晃:“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花生偷走了?”
王召被晃得头晕眼花:“不……不是我!”
企鹅把他扔到一边,又转而看向廖安平:“是不是你?”
廖安平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是我,我不爱吃花生。”
企鹅问了一圈,所有人都威胁过,仍旧没有人主动承认。
“不可能,你们当中还有坏孩子!”企鹅暴跳如雷,“必须快点抓住那个坏孩子!就是他偷走了花生!”
他背后的墙壁上刷下一排血字,鲜血沿着字的尾端向下流淌:是谁偷走了花生?
“本来应该让大灰狼们来惩罚坏孩子的,但他们刚刚才工作过,现在去休息了。抓坏孩子的工作只能交给你们。”
企鹅坐在地上,y-in阳怪气地道:“我给你们十分钟,把那个坏孩子找出来交给我,不然我就惩罚你们所有的人。”
之前的捕杀只是游戏的预热环节,用以筛选掉一部分较弱的玩家。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正式开始。
郁谨在几人里扫了扫,心里有了结果。他条件反s,he地看向杜汀,想和对方确认一下,却只看到一张冷冰冰的面具。
但从面具里露出来的眼睛仍旧是温柔的。
即使他说自己长得不好看,那双眼睛仍旧是吸引人的。
杜汀向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边莫鸿鹄正向企鹅确认条件:“是必须只给你一个,还是可以给你一堆,只要他在里面就行?”
“坏孩子只有一个!”企鹅不满地道,“一个好孩子,是不会诬陷其他的好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