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臂仍旧被银色的箭擦伤。
银器?这里为什么会有银器。
秦扬放下弓,吹了声口哨:“这么好的机会,不如给我试试?”
***
郁谨知道宋眠跟在后面,但他仍旧拖着安栎向前走。
安栎最开始还在扑腾,挣扎了几下放弃抵抗,泪眼汪汪地向宋眠求助。
宋眠几次想进攻,都看到郁谨拎着安栎挡在面前,不敢贸然行动,转而选择暗暗跟踪。
郁谨漫无目的地拖着安栎向前走。
他的目的只是暂时隔开宋眠和覃慎,让覃慎有时间恢复。
当然现在安栎还有了新作用——挡刀。
虽然宋眠没露面,但郁谨知道,他还没有离开。
宋眠手上有银剑,在找机会偷袭他。
“你……你要拖我去哪里?”安栎虚弱地问,“你是想吸我的血吗?”
郁谨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走。
他的动作仍旧呈现出一种无目的性。
“你如果想吸,就快吸吧。”安栎被折磨得受不来了了,哭丧着脸,“我脚后跟要被磨破了。”
郁谨:……这件事听起来一点不符合血族的美学。
他站住脚步:“好。”
安栎虚弱地向某处笑笑,用眼神传达意思:别担心,就是让他吸点血。之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我也该出一份力。
他乖巧地坐着,伸出手臂:“从哪里吸,手腕,还是……”
郁谨的手掐上他的脖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栎艰难地开口:“脖子也行……”
他解开最上面的扣子,把衣领往旁边扯,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
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带着一股邀请的意味:“请……吸我的血吧。”
郁谨低头,打量着白得透明的皮肤下暗红色的血管。
安栎攥紧了手。
只要郁谨开始吸他的血,他就有机会——
把藏在袖子里的银器刺入他的脖颈。
第178章 捕猎者游戏(十三)
郁谨一只手仍旧掐着安栎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他的手臂。
安栎急忙把暗藏的银器向里面藏。
好在郁谨只是把袖子lu 到他手肘的地方,卡住,松开他的脖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对着他的手腕浅浅割了一道。
暗色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郁谨又拿了个杯子,垫在他手腕下面接着。
血珠一连串地冒出,连成一条细流,沿着杯子的内壁缓缓向下流淌。
安栎虚弱地问:“这样是不是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接够?”
郁谨颔首:“自己动手。”
安栎不说话了。郁谨这个态度,估计是觉得他事多。
说的也是,他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血族亲自动手,他应该自己做好一切准备。
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笑容:“你不直接吸我的血吗?我第一次知道,吸血鬼是用这种方法吸血的。没关系,我不怕疼。”
你疼不疼和我有关系吗?
不过那也不行,脖子容易割到动脉,到时候喷得到处都是,脏死了。
他衣领开口有点大,除了脆弱的脖颈,还露出一小片肩膀的皮肤。白皙,细腻,像是透明的蝶翼,因为恐惧和失血而轻微颤抖着,给人一种既想怜惜,又想破坏的感觉。
郁谨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自己的指尖。
他不自觉地在把自己的肤色和安栎的肤色比。
活人的身体真好,不像他现在这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冰冷而僵硬,像是冰冻的尸体。
所以他才不愿意老待在这。
安栎扯了半天领子,看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自己的指尖,没有把一丝注意力分到自己身上,终于没了耐心,大着胆子问他:“你手上受伤了吗?或者说,你是在后悔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