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算不上太熟,只是曾在某个游戏里当过队友。
两人还很清楚地记得,丁鹤当时是怎么把他们当枪使的。
谢蹊不冷不热地和他打招呼:“是啊,好巧。血腥味有些浓,你受伤了?”
丁鹤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上面的齿印:“没有,是别人的。我来的时候,只看到带血的衣服,大概他处理完伤口走了吧。”
“已经有人来过了?”冉洛问。
丁鹤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配合地解释:“是。我刚刚搜了一遍,药还剩一半,道具已经没了。”
“道具已经没了?”冉洛皱起眉,“这里的密码锁很难,他那么快就解开了?”
他不太相信。这里的密码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字谜,而是“生日”之类必须知道背景资料的谜题。
“我也不知道。”丁鹤遗憾摊手,“不过这里血腥味太重,容易吸引血族的注意力。我带你们去找药,我们拿了药,早点走。”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识地在关门,似乎在遮掩什么。
这反而使人更加好奇门里的东西。
冉洛直觉他在隐瞒,不动声色地问:“你还陪着我们,不先走吗?”
“多一个人,多一分保证。”丁鹤意味深长地道,“我们现在还不是对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
谢蹊倒没想那么多,开始催促:“我们先去拿药吧,一会让别人把碎片找齐了。”
冉洛微微点头,跟着丁鹤去了药房。
但他留了个心眼,走之前多看了一眼房间内部。
从狭窄的门缝里,透露出秘密的一角。
沐浴在月光里的是……一只巨大的储物箱?
储物箱里一定藏着什么。
“药有两种,一种可以在移动中使用,效果较差,另一种需要一定时间,必须要摆脱血族的追捕才能使用。”丁鹤向他们介绍着药的种类,冷不丁问冉洛,“在担心什么吗?”
冉洛对上他探寻的目光,掩饰住眼里的怀疑:“我在想,之前的那个人是怎么从血族手中逃出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其他人帮忙?其实如果我们联手,血族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丁鹤似有所指,“但前提是我们能做到互帮互助。”
他语气仍旧温和,眼神却在示警。
冉洛目光闪烁,点头应下。
“别担心,在那之前,我们都不会有事。”丁鹤警告完,又纯良无害地笑笑。
“但愿如此。”
他们两个搜罗药物的时候,冉洛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药房。
他还是觉得,那个储物箱里有秘密。
虽然表面上,他们的任务是在游戏中胜出,争夺到成为血族的机会。
但其实,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有一个隐藏任务——击杀血族首领,取代他的地位。在此之前,所有人需要通过游戏,增强自己的实力,消耗血族的力量,最好让他们以为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从而掉以轻心。
他们并不是猎物,他们的身份是,隐藏的捕猎者。
捕猎者并不是同仇敌忾的伙伴,而是目标相同的竞争者。
丁鹤无疑是所有竞争者里,最恐怖的一个。冉洛相信,他能做得出把关键道具藏起来,再鼓励其他玩家打头阵,自己最后抢人头的行为的。
他不可能和丁鹤合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的砝码。
——
郁谨蜷缩在储物箱里,隐隐约约地听着丁鹤和其他人的对话。
来的人是谢蹊和冉洛,攻击性不是很强。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他为什么不跳出来把他们抓了?反正只是几个人类,早点完事,早点回家睡觉。
不,他现在还不能抓那些人。他必须等所有人集齐碎片。在此之前,不如先养j-i,ng蓄锐。
丁鹤把他们引走了。
等脚步声基本上消失,他推开储物箱盖,伸展了一下肢体。
储物箱应该是为了给玩家暂时躲避追捕而设计的。但事实上这个东西只是为了坑人,那么显眼的箱子,谁进来后不会多看两眼。
他虽然瘦,在箱子里还是要蜷着四肢,现在小腿稍微有些发麻。
房间的窗大开着,月光倾泻而入,优美而静谧。他面对着月光,伸了个懒腰。
“吱呀——”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风吹得发出尖锐的声响,破坏月光的美感。
他戴上面具,关上窗,折回到门口,从门缝向外看了一眼。
门外什么都没有。
冉洛猫着腰,踮着脚,在走廊上狂奔。
看清屋内景象的那一刻,他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