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好害怕呀,”为首的装作害怕抖了抖,懒洋洋向她身后一指,奚落笑道,“你看看后面?”
季轻歌心生不妙,转头看去,发现从巷子口钻出来几个陌生面孔,看起来和这群人是一伙的。
现在两伙人两边包抄,不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堵在巷子口的几个人挟制住祝觉的胳膊,祝觉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再动我们就撕票了啊。”为首的吆喝道,“本来看你们长得好看还想放你们一码,没想到非要往枪口上撞。”
季轻歌在心里骂了一句“渣滓”,手上却不敢轻举妄动,怕他们伤到祝觉。
在她挥着电锯把那群人砍倒之前,祝觉肯定会先受伤。
可她又觉得,就算她服软,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好像无论怎么样祝觉都要受伤。
如果是其他人,受个伤也顶多去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但祝觉不一样,她可是摔一跤就能死的人。
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真麻烦”的想法,很快又自我否认了。
想什么呢,保护祝觉是她的任务。如果祝觉受伤,就是她不够小心,怎么还能责怪受伤的人。
祝觉看起来异常纤弱,似乎那几个小混混随便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胳膊掰下来。
季轻歌开始跟他们讨价还价:“你们放开她,我们还能好好商量。”
“刚刚不是还很厉害吗?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为首的吹了声口哨,轻佻地问,“这可不像你啊——不过我喜欢。”
他拍拍手,狞笑着道:“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来,跪下,舔我的鞋。”
季轻歌站在那里,抿抿唇,明显不愿。
“你伤了我们这么多弟兄,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为首的一扬手,抓着祝觉的人立刻会意地加重手中的力道。
祝觉恐惧的啜泣声不断刺激着季轻歌的大脑,让她愧疚无比。
她不想屈服,但是她似乎只有这个选择。
她再次确认了一下:“你们能放过她吗?你们先保证放她走。”
“你要是真跪下了,我保证不碰她一根头发,但你要是再犹豫下去……”
季轻歌忍不住捂住耳朵,害怕自己听到祝觉的哭声。她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责任,可还是忍不住逃避。
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够强大。
能不能找到一个既能保护祝觉,又不用受他们的侮辱的办法。
她看看趾高气昂的小混混,再看看被打成猪头的赵天,咬咬牙,还是腿一曲,准备妥协。
为首的发出张狂的笑声:“别苦着一张脸啊,是我在强迫你吗?高兴一点。”
“说,这是你的荣幸,对不对?”
社会渣滓。
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是她技不如人,她应该屈服。
她背后却突然传来惨叫。
本来挟制着祝觉的几个小混混的身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扭曲着,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捏断身体。
更像是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绞缠住身体。
几个人脸涨成猪肝色,手臂胡乱地挥舞着,但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绝望地抠着喉咙。
祝觉软软地摔倒到地上,膝盖蹭破一层皮。
“什……什么东西?”小混混们明显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警惕地东张西望。
但他们没等到神秘的敌人现身,却只等到警车的呜呜声。
有个温柔的声音向他们喊:“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多管闲事。”为首的反应过来,呸了一声,凶狠地警告,“下次小心点。”
“没有下次。”一个冷淡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小混混们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有什么东西从脚踝一路向上爬。像是一条粗糙的藤蔓,又像是一条冰冷的蛇。
这种东西紧紧黏在他们皮肤上,一边爬,一边把不知是尖刺还是触手的东西刺破他们的皮肤,贪婪地吸吮着血液。
他们能清晰地感到身体的疼痛,但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行动。
“这是什么?”小混混们惊恐地望着彼此,“丧尸植物?”
为首的气急败坏地嚷嚷:“你有本事就出来,别躲在后面,孬种。”
像是回应他,他刚说完,两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就出现在小巷口。
两个人都穿着一中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胸口以上,黑色短发剪到眉毛以上,规规矩矩地背着,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样子。
其中一个友好地劝告他们:“你们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马上警察就要到了。”
看到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小混混们眼中都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