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又想起他当时折千纸鹤被霍初安当成j-i的惨烈事迹了。
当然郁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弹幕上开开心心地讨论着男神笨拙的手法和弟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这么看起来,弟弟明显也很维护哥哥。
真是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郁谨把手上的五官都拼到相应的位置。画中的人渐渐活了起来,只是光头和缺了一边的耳朵显得有些怪异。
头发的话,想办法画上去就行了,材料他们都有。而耳朵却是秦扬手上的那只。虽说画一个部位是画,两个部位也是画,但多一件原装,总是让人多一分信心。
丁鹤“唔”了一声,转头问其他人:“秦扬呢?”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秦扬自从刚刚争执后离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李成战战兢兢地问:“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他自己却不太相信。因为秦扬一直表现得很强大,且目空一切。要是秦扬都遇到危险,那他岂不是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他抖了抖,征询地问:“要去找他吗?”
“那就去看看吧。”丁鹤想了想,低声跟郁谨商量,“之前只考虑到了头发,没想到耳朵也要画,不去找秦扬的话,也要重新去一次画室。”
这两件事大致是同一路线。丁鹤之前特意提了标本室和画室,就是为了让秦扬过去,撞见画里爬出来的那个生物。
能拖住秦扬的,应该也只有这种东西。
郁谨点点头。丁鹤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提议:“我去楼下看看,你现在不方便走路,先在这里等一会。”
郁谨低下头,语气有些抗拒:“你别摸我的头。”
丁鹤哭笑不得,看了一眼飞舞的弹幕,小声道:“他们差不多都接受了。”
“不是,因为他没有头发。”郁谨指了指画布,“我觉得不太舒服。”
丁鹤眼神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只是拍拍郁谨的肩,让他自己小心。
事情郁谨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也怕自己和丁鹤都离开,画像会出什么变故。
丁鹤带着霍初安一起去找秦扬,其他人留下来等候。
郁谨把画举起来,按照画中的背景,找到在墙壁上对应的位置。
画布像是液体,渐渐融入墙壁背景之中。
画中人的头发是他刚画上去的,和其他部位不一样,无法和整张画融为一体,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假发感。
顾心裁站在他身边,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郁谨不置可否,反问他:“你看出什么了?”
顾心裁沉吟片刻,突然笑起来:“我觉得……他有点像你?”
他又看了几眼,又摇头:“不是眉眼像,也不是气质像。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相似感……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黑发黑眼?”
郁谨道:“你也是。”
“不,只是直觉……我觉得大概是因为你的choker?你们戴的饰品很像。”
他抬手,虚虚地指着画布。
郁谨却怔了一下。
他记得,之前画上的人似乎并没有戴着这种东西。
但是现在画中人苍白的脖颈上,正戴着短短的一圈颈饰,像是锁链,又像是一圈花环。
顾心裁又轻呼了一声:“大概是我看错了。”
那串黑色的装饰品又自己消失了,白得有些病态地皮肤上只有青色的血管在轻轻搏动。
画中人和郁谨对视着,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转动着眼珠。
他的衣领也像随着风,轻轻地颤动着。
郁谨抬起手,把他缺失耳朵的地方遮住,好让他看起来没那么怪异。
画中的人一顿一顿地活动着脖子,又把空白耳朵的部分露出来,发出关节活动的咔咔声。
顾心裁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艰涩地道:“他是不是要活了?”
画中的人以一种僵硬的姿态活动着肩膀,双臂抬起,扒住画布的边缘。
他的手指似乎撕开画布,钻了出来。
他衬衣遮掩下的皮肤似乎爬上了那种会吸食人血的藤蔓,鲜艳的花朵在衬衣下若隐若现。
郁谨松开拿画的手,但画却嵌入墙壁中,即使不依靠他手的力量,也不会掉下来。
画里的人正在努力爬出来。他的头顶已经钻出了画布。
李成一阵鬼哭狼嚎,不断后退。刘问也面露恐惧,随时想放下他逃跑。
顾心裁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想要拉着郁谨一起逃跑,但他却看见画中的人伸出枯枝般的手,抓向郁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