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30日71、奸相张茂在杨排风攻打昆仑关前夕,因穆桂英被俘,下落不明,军中无帅,曾写了一道奏章,使裨将李文祥连夜入京,面见包大人,请求圣上再派良将,南下主持大局。这李文祥丝毫不敢耽搁,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一路往东京汴梁而去。
不几日,李文祥便到了东京,向守城的羽林军亮明了身份后,飞驰入城。因李文祥乃是厢军出身,久在边陲征战,不识得包大人的府第。进了汴梁城后,竟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寻起来。他到了城西,见一所红墙绿瓦的大宅,颇是气派,便暗忖道:“这定是包相爷的府第了!待我寻到正门,瞧了那府匾,便可令人前去通禀。”
凡是寻常府邸,皆是坐北朝南,李文祥也没多想,便顺着府墙,往南而去。
不料这府第很是庞大,走了半条街,竟未寻到正门。心下焦急,便策马快奔起来。
“站住!”忽然迎面走来一队手持长戈,身披重甲的人马,模样十分威武。
这些人拥着一顶轿子耀武扬威地走来。开路的一名将军模样的汉子,见李文祥只管埋头策马,便出声喝止,“从哪里来的汉子,见了丞相的轿子,还不下马?”
李文祥一惊,怕冲撞了丞相的队伍,急忙下马,将马赶到路边。待轿子路过李文祥面前时,轿子的窗帘忽然被掀了开来,从帘子后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这双眼睛虽然小,但从其中射出的精光,却看得令人发寒。眼睛盯着李文祥瞧了一阵,忽然道:“停轿!”
队伍顿时停了下来,轿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路中间。几名仆人模样的急忙上前,掀开轿帘,搀扶着一名身穿蟒袍的官员来。此人五十来岁的年纪,面目清瘦,模样斯文,却目露凶光,像一把隐而不露的利刃。他下了轿,走到李文祥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平南大军的人?”
李文祥不敢隐瞒,急忙施礼道:“小人正是平南中军帐下李文祥,见过大人!”
那官员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么?”
李文祥抬头望了一眼官员,又迅速低头道:“小人久在边关征战,乃是粗陋之人,不识得大人虎威,还请大人见谅。”
那官员微微一笑,道:“吾乃是当朝宰相张茂是也!”
李文祥忙又跪下施礼:“末将见过丞相大人。不知大人车驾到此,无意冲撞,请大人恕罪!”
张茂亲自上前,将李文祥从地上扶起,道:“将军在边关为国效忠,实乃吾等楷模,休要多礼。既然到了这汴梁城里,便再无外敌,快快请起。”扶起李文祥后,张茂又问,“将军不在广南,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想必是有军情要事启奏吧?”
李文祥不假思索:“正是。末将奉了参军大人杨排风之命,前来面见包大人,确有军情启奏万岁。”
张茂转了转眼珠,道:“包相爷的府第在城东,据此尚有数里之地。将军既已到了京城,不如先到本相府中稍息片刻,喝杯酒水解乏,洗洗旅尘,再去见相爷不迟。”
李文祥道:“回丞相大人,末将身负重命,不敢耽搁,还当速去面见相爷才是。”
张茂道:“你有所不知,包相爷乃当朝重臣,你如此风尘仆仆地去见他,怕是有失体面。既然你我相逢于此,不如到本相府中稍作整理,想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李文祥盛情难却,也不敢拂了张茂的一片好意,便道:“既如此,便要在丞相府叨扰了!”
张茂点点头,转过身,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来。原来,这张茂虽是本朝宰相,却与杨家多有嫌隙。今日刚刚上朝回府,偶遇了李文祥,便想在李文祥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好趁机弹劾杨家。只是这李文祥乃粗鄙之人,哪里懂得这朝廷的斗争,只道这丞相是个好人,也未多想,只消在他府里洗洗尘,好体面地去见包大人。
一行人入了相府,只见这相府之中,方塔高楼,亭台花苑,一应俱全。中间是一个偌大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水上回廊婉转,檐牙高筑。进了府中大厅,张茂早已令人摆好了酒席,舞姬在池中飘逸,彩袖飞舞,宛若天仙。那李文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下惊得合不拢嘴。
张茂脱了蟒袍,换了一身常服,与李文祥分宾主落座。几名侍姬为二人满满地斟上了酒,只听张茂道:“李将军,本相且先敬你一杯,祝你戎马安康,旗开得胜!”
李文祥哪里能拒绝得了,急忙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张茂那贼,趁李文祥举头饮酒之时,便将酒水洒在了袖子里头。不多时,已是酒过三巡,李文祥已有了些许醺意。
张茂见他酒意上涌,便问道:“方才听将军所言,乃是奉了杨排风之命前来京城的。只是这杨排风乃是军中一参军,为何不是奉了穆元帅之命而来呢?”
李文祥已有了些酒意,再加上这春光融融的场面,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便口无遮拦,早已将杨排风嘱咐他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大人,你有所不知。此番平南,一路之上虽势如破竹,却也多有坎坷。”
“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茂意识到李文祥此番前来,并非报捷,顿时来了精神。
“这……小人不便多言。”李文祥总算还有些戒心,便想要糊弄过去。
谁知这张茂乃是老奸巨猾,对付李文祥像是老叟戏孩童一般容易,道:“既是战事不利,定是要请求朝廷增遣援兵的。包大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