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学士钱怀演。”
张庆刚刚说完,钱怀演就出现在了大庆典的前面离他们不远处。
“可巧呀,钱学士。”赵宛如柔和微笑走近。
钱怀演带着下属拱手作揖,“殿下怎的深夜在这庭院内,是要出宫去吗?”
“适才爹爹嘱咐我去探望许国公,国公是国之栋梁,前不久递了辞官的折子,爹爹觉得惋惜,想让宛如去劝劝。”
吕蒙正是太子太师,也教授过赵宛如,与赵宛如关系颇好,但是深夜去…难免会让人多想。
“原来如此,只是夜深了,殿下需多加小心些才是。”
赵宛如笑着点头,才注意到钱怀演身旁站着一个恭敬的年轻人,于是开口问道:“这是哪家郎君,这般年轻就跟随您在翰林供职了?”
“是王制诰家的二郎。”
王钦若...赵宛如凝着年轻人,他是见过赵宛如的,前些年在惠宁公主的及笄礼上,年轻人脸皮薄,被这般盯着心中有些羞意,遂怯生的低下了头。
赵宛如笑了笑,“翰林院真是人才辈出,好好栽培。”
钱怀演拱手点头,“是。”
目送着惠宁公主离开,钱怀演不由的长叹一口气,“后宫干政,想来是真的了!”
于此他原先还犹豫着自家二娘与丁家四郎的婚事,如今看来容不得他再犹豫了,惠宁公主这般的女子,若丁家大郎娶为妇,丁家可真就如虎添翼了。
一连几日,赵宛如都居住在许国公府,私下与神武将军府交涉。许国公年迈赋闲在家中。
李少怀则是被她放到城西京郊去了,隔个几日以许国公身子不适为由请李少怀入府。
城西京郊的别苑内,冷面女子像看囚犯一样看着李少怀,尤其是每次大师姐来看她的时候,那脸简直比冰块还冷。
“你每日这样站着,不累吗?”
“习惯了!”
“习惯...天天这样站着是会落疾的,尤其是女...”
“你话怎么这么多?”
李少怀只好闭上嘴埋头看书,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块又不说话,不会压抑闷得慌吗?
“你平常跟贞贞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女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贞...放肆,公...姑娘的闺名,岂是你能随意喊的?”
“可...这是她让我这般喊的。”
女子给了李少怀一个冷眼。
“你叫云烟对吧...石桥如可度,携手弄云烟。”李少怀莞尔一笑,“好名字。”
女子不予理会她。
又过了许久,李少怀放下书起身,盯绕着女子走动,“你...应当会武功吧,而且武功不弱。”
李少怀的话让云烟心声警惕,轻皱眉眼,“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的行走步伐的距离一致,方才你与我动粗,我无意间碰到了你的脉搏,”李少怀渐渐收起了笑容,“你的内力深厚,又这般年轻,应当是自幼习武。”
李少怀有种感觉,若是动手,她未必能打得过眼前这个女子。
“其实我不需要人保护,元贞不会武功...”
“姑娘那儿有张庆和秋画。”
李少怀再次坐下耸了耸肩,心中愁苦,自己不会要和这个冷面的人一直这样呆着吧。
“郎君既也有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心,足以说明你有一颗为国之心,又为何不入仕?我听闻郎君善s,he,箭法不弱于陈学士。”
许国公因辞官回乡,特设宴招待故友,其中就有同僚李继昌,李继昌因要护卫大内安全所以派遣了嫡子李遵勖赴宴。
谁知道惠宁公主也国公府内。
眼前的毕竟是公主,公主也是君,若不说实情,便是欺君之罪,若说了实情...李遵勖面露为难,索性心中一横,“家父说,李家世代从军,若我出头极有可能被官家赐婚长公主,如此我...”
“荒唐,便如此就让你在等上一年吗?”
李遵勖低下头,“是。”
“以如今局势,尚公主可还有毁于仕途一说?且你若不愿意,长公主与官家又怎会强求。”
“长公主性情温顺,想必郎君也听过,若明年良人未选,等后年?若反复如此,你又该如何,实不必为这种事情误了前程,姻缘自有定数,刻意躲避反而突兀,引来闲言。”
李遵勖大彻大悟,提亮着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之口,同时又好像明白了,为何官家这般宠爱惠宁公主了,“公主所言及是,勖听之惭愧。”
“郎君乃李太尉之孙,李家满门忠义,为此,宛如不愿看郎君被埋没。”
李遵勖合手笔直鞠躬,“勖明白了,谢公主教诲。”
李遵勖走后,赵宛如问着秋画,“你瞧那李遵勖如何?”
“殿下是想问哪点?”
“都要。”
“此人文韬武略,颇有当年李崇矩的风范,是个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