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直处于中立状态,沈惟温即便了入朝也与他爹如出一辙,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他们又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立场。”
“曹玮续弦沈家长女,官家纳沈家yòu_nǚ为妃,沈家之贵,如今可都在两女身上。”沈大姑娘嫁曹玮张庆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四姑娘,“只是可惜了,沈四姑娘不过才舞勺之年,一旦入了宫,便是永生困顿。”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改元不是小事,天子选妃也不是儿戏,就连王钦若都不敢弄虚作假,何况沈家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
视线未曾移动过,而眸中的人越来越近,她轻摇了摇头,“泱儿呢?”
张庆见到驸马走近,识趣的拱手轻点了一下头退离。
“秋画姑娘抱着,已将人马安置妥当,可以上山了。”
略带寒意的春风拂来,卷起额前的发梢,她将从马车上拿下来的褙子替她穿上,“山上风大,较之山下要更为寒冷,此地不能生火,附近有个镇子,我已叫人去换汤媪了,冷吗?”她握起赵宛如的手,不冷,却也不热,于是搓着双手捂热。
赵宛如摇头道:“东京的初春远要比江南冷,”一句话还未完,她便打了个喷嚏。
“山下也有风,先上车等一会儿。”也未等她答应,直接就拦腰抱起。
长春观立江南十余年之久,香火旺盛,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有上山或下山的香客投来目光。
“你怎么就...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将头埋进李少怀的肩颈,脸红道。
“那就让她们看,我抱自己的妻子还有错了?”
“我不仅要抱,我还想非礼呢,咦,不对,自家的妻不能叫非礼,这是正当的,夫妻恩爱~”她似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便将怀中的人抱上车,顺势亲了一口。
“你!”赵宛如火速转身低头进了车厢,“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恬不知耻!”
理亏的人也跟着入了车,一本正经道:“我亲的可是自家娘子,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赵宛如抬起手抵在她胸口堵着不让她进来,“我说你是你便是,哪有那么多理由!”
躬腰的人抬起双手,似投降一般,“好好好,我是我是,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如此,她才将手放下转身回了座上,李少怀一脸傻笑的随她身旁坐下,“元贞的手时常冰凉,得经常捂着。”她本想把手收回的,谁知道这人竟握得死死的。
随后又听不断念叨着,“脚可冷?江南多雨,地上s-hi气最是重。”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跑不得跳不得,淋不了雨,风也吹不得的孱弱之人,我又不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眼前这一脸憨笑的人就将手放开往下抓住了她的脚,“你!”
这些无理的举动,什么时候这般娴熟了,当真是好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嘴硬!”身手碰了李少怀便知道,每到春冬寒冷之际她都是一副冰冷的身子,偏偏这两年里的冬日她都不在她身旁,“不过才别半年,元贞就与我生分了么?当初是谁勾引我来着,如今竟也会害羞了,当初又是谁与我说小别胜新婚,如今竟这般嫌弃归来的我。”
“明明是你不要脸。”赵宛如扭过红透了的脸。
李少怀耸耸肩,将她的鞋子脱下,放入怀中捂着,“你以前,有难处从不与我说,总是倔着性子,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移动的暖炉,冬日携带起来多方便啊,伸手就有。”
“你这个炉子,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冷掉的时候呢。”
李少怀将头抬起,正对着她,“除非我死了。”
“我不许!”她将头扭回,冷下了脸。
命令式的话让李少怀为之一笑,旋即温柔回道:“好。”
“今后行事我都会万般小心,为你,也为泱儿。”
冰凉的双足渐渐热起,她不免心生自责,“诸多疑难杂症皆从脚底来,人体x,ue位千万,唯足底最多最繁杂,是我思虑不周,元贞尚在月子之中,实不宜赶路。”
“梧州靠柳州,我们多在哪儿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是我不知你的计划而冒冒失失的跑来,差点害了泱儿,也令你担忧。”
李少怀摇头,又笑了笑,“殿下千里追夫,某怕是回了东京又要遭人嫉妒了。”
“哦?”赵宛如撇过嘴淡笑一声,“某人既然怕,那边留在山上好了,反正已经到了脚下,有观众这么多师姐妹呵护着,就省得每日被人呼来唤去的了,自由自在,岂不快活?”
听懂了话的人愣了楞,“这是哪跟哪儿啊?”见赵宛如不搭理自己,忙又道:“我挺喜欢被人某人使唤的,最好再凶一点,不然打我一顿也行。”
“呵。”她将双脚收回穿好鞋便出了车厢,“上山吧。”
才刚踏出,便又首道:“就算某人不怕别人说你惧内,被同僚取笑,那我还怕落得一个和四姑姑那样的名声呢。”
李少怀紧跟其后,“我与柴驸马可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怎知柴驸马不是心甘情愿的呢,你与他不熟,就匆匆妄下定义。”
“若非如此,那姑姑的妒妇之名如何来的?”
“子嗣。”
从车厢出来的人挺直了身板,楞在原处,“这...”
“姑姑成婚已有六年之久了,前两年倒是还好,京中只传柴驸马惧内,久了便就有人说闲话了,母亲之所以催生,也是这个道理。”
“好荒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