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出事后,大臣都持中立的态度,一是不敢得罪您, 二也不敢触怒官家,李遵勖倒是替驸马上过书,连同回朝的王贻永, 求官家许他们率军支援,但是都被官家训了一顿,且将李遵勖打发去了澶州。”
“您让盯着的李迪与吕简夷也原也要递折子,但是李遵勖之事似乎给他们提了个醒。”
“寇准听说此事倒是怒气冲冲的从陕州跑回了东京。”
“只是他没能进得了大内,没能见得到官家,官家不会见他,他平日里得罪人不少,自然有人阻止他见官家。”
张庆点头,“是…圣人,所以连丞相都帮不了。”
“官家铁了心,寇准扯衣角都未必有用,而且我不认为在家国与私情方面,咱们的旧相会偏袒自己的门生。”
“其实官家对您…”张庆骑在马上低头支吾道:“官家已下了诏令,让西边的守军增援,让曹玮在河西待命,又命王德用率人来寻您。”
即便如此,仍旧没能缓和她凉透的心,身为皇帝,必然这么做,她又能祈求什么呢,“东京朝堂上多是文官,天子一手握兵权,旁人左右不得,可我很疑惑的是东京城之外的长春观为何也没有动静?”
“当日驸马落水,凌虚真人尚且奔袭千里赶赴,如今爱徒被困敌营为何不见太清真人出来?”
“姑娘!”张庆喊完后就沉默了下去。
赵宛如最厌的就是这点,瞻前顾后,“说!”
“卢成均其实与太清真人,有些渊源!”
楚王事发之时,赵宛如尚未出生,楚王被废之后,有关这一切事情就成了禁事,无人敢提,随着时间推移也就慢慢被人忘却。
张庆久在大内任职,大多是听宫里面的老人所言。
“卢成均以前是,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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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王宅。
“爹爹,您就让孩儿出去吧!”王从益得知父亲回来从后院匆匆赶到书房哀求。
“你是想害死王府?我已替你告了假,元旦刚过,这几日朝中风头正盛,你就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替驸马求情?”王从益攥紧袖子低着头。
王钦若语重心长道:“你与他交友,我不反对,可你也要分清时候,为父都是为了你好。”紧接着打开帛布将里面一封无字的书拿出,侧头看了看儿子,换了个脸色,“过来替为父写几个字!”
王从益抬着眼睛,应道:“哦。”
景德五年正月初三,王旦率群臣早朝。
“报!”
“启奏陛下,皇城司来奏,在左承天门南门口发现一块帛布悬于房梁上。”
赵恒看了一眼轻点头的王钦若,于是唤道身旁的内侍:“中使。”
“在。”
“去看看。”
“喏。”
早朝完毕,皇宫突降天书,皇帝召群臣至朝元殿启封天书。
又将梦中所见告知群臣,以此证明天书乃神人所授。
帛布上写:封受命,兴于宋,付于慎,居于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
“天书?”
“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嘘,悠着点,不要脑袋了?”
“南方战事都未平,官家却在宫里摆祭坛?”
“君为臣纲,君有命,不得不尊!”
“就连大学士都附和,咱们这样的小人物,保命要紧。”
“我看那大学士也不是什么好官!”
天书出来,见朝中没有反声,又派官员开坛祭告天地以及宗庙与社稷。
于崇政殿设斋宴,接受百官朝贺,又为了扩大影响,接连下了几道诏书,大赦天下,改元为大中祥符。
以天书改元,惹来朝中非议,争论祥瑞一事轰动全国。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但更多人选择闭目塞听。
咸平之后,天子就开始痴迷信道,即为无道。
上元节刚过,西南传来消息,西南禁军联合各地守军大举进攻,陈进逃至武仙被杀,卢成均投降,余部继续反抗,皆被曹利用所败。
卢成均之降,乃副使丁绍文所献计,降者免除死罪,叛军军心动摇纷纷缴械投降,卢成均自杀,西南战事平息。
战功皆被曹利用一人所揽。
皇帝借战事得定,认为是天书降下的祥瑞,自此改元一事不敢再有人提出异议。
上元节已经过去半月,战后的西南地图各州已经开始重建城池,恢复秩序,“已到达梧州,离战区只剩百余里了。”
“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