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言语李少怀听不懂,于是问道属下,“他们是什么关系?”
“回司事,这孩子是西平王的嫡子李元昊,刚刚那位是他的舅舅。”
元贞给她的西夏名册与资料中写了李德明如今的王妃是银夏一带的大族,党项羌族卫慕氏,还曾提到过这一代年轻人里最为杰出的就要数王妃的弟弟,卫慕山喜。
“尽情享受这草原所赋予给我们党项儿郎的馈赠。”
卫慕山喜吩咐人将李元昊带走后朝李少怀瞪了一眼飞身上马,拉扯着缰绳离去。
那眼神如同仇家见面,亦或情敌仇视!
侍从牵来一匹骏马,上面放有弓箭,李德明朝李少怀道:“司事文武双全,想必这马上...”
“多谢西平王盛情之邀。”李少怀起身作揖,“下官入仕之前于道家山门内清修十余载,虽已入尘俗,但诚有此心向道,不愿违之。”
李德明是想看看李少怀的功夫如何的,据他所知,李少怀尚了公主由文官转为武将,进入了宋廷的中枢机构,是极有可能成为领军的将领,所以他才设此一场围猎试探,如今被他以无法勉强的理由回绝,李德明心中便拿捏不准了。
“如此,就不免有些遗憾了。”
李少怀微侧头,“将军。”
都虞侯听到李少怀的叫唤走至身旁躬身应道:“末将在。”
“有劳!”
于是原先给李少怀准备的马,马背上换成了禁军领头的都虞侯,连同几个副将一起组成一队为宋廷代表参加此次狩猎。
西平王一声令下,传令的侍卫骑着快马离开,旋即草原上响起口哨声,山林灌木处放置的笼子被打开,飞禽鸟兽被驱赶至各处逃窜。
李瑾玥一身戎装,纵马赶来,西平王不怒反喜,“阿四来得正好,你若能赢得喜山,本王便把那把你一直想要的弓赐你!”
于是又朝众人道:“谁若能赢得头筹,本王这把弓便赐给谁!”
两个侍卫抬来一把比平常弓箭还大上一倍的弓,样式像辽弓,但那雕刻却是宋雕,腰腹中间的朱漆被擦去,应是用了许久的陈物。
宋廷官员骑在马上回头看着那把老弓,丝毫提不起兴趣,反观另外一边的党项儿郎沸腾热血,都想要一争头筹。
李瑾玥骑马走至李少怀跟前,“他们说你是读书人,手无缚j-i之力,连那鸟兽都不敢杀。”
“...”西夏公主的话并没有激怒李少怀,柔笑道:“某是读书人不假,他们说我手无缚j-i之力,那便手无缚j-i之力好了,只要我手能写,嘴能说,就无碍。”
“你们中原的儿郎个个都是这样的么?”马儿晃动,李瑾玥握着缰绳拉转着马头调整方向,绕着她转了一圈,从上至下将她全身打量了一个遍,“你只是长得比他们好看一些罢了。”
公主的直言不讳依然没有让李少怀生气,“上苍有好生之德,所赠自然以馈世人,当取之有度,用之思量,且这芸芸众生,万般皆是命,非食不果腹之时,猎杀何忍。”
“果然!”中原人说话总是那样拐弯抹角的,她会说汉话,听得懂汉言,最不喜这嚼文嚼字的言语。
“驾!”一声鞭挞,马群奔腾四散开来,很快就消失在草原上,李瑾玥进入了一片山林,紧跟其后的是卫慕山喜。
“公主!”
“兄长现在是西平王,你不要叫我公主,而且我马上要入宋了。”李瑾玥骑着马。
卫慕山喜横在弦上箭s,he出后,s,he中了一只灰色兔子,侍从便骑着马顺着箭矢发出的地方找去。
“阿四...”
“山喜哥哥可有事?”
卫慕山喜一手握着弓的手紧了紧,“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入宋了。”
——嗖——
羽箭离弦,但未中,反引得树梢上的山j-i受惊扑腾翅膀飞离,卫慕山喜见此开弓取箭。
弦声响起后,那扑腾翅膀的山j-i便掉落到了树杈上,侍卫一并将其带回。
“你...走神了不然以你的箭法是不可能失手的。”
“芸芸众生,万般皆是命!”李瑾玥突然想起了出发前宋朝驸马的话,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
“嗯?”
“若慕山哥哥娶了我,就不怕野利旺荣记恨吗?野利氏与索氏交好,你敢拿你族人的安危来做赌注吗?”早在李瑾玥十五岁之时野利旺荣就曾让父亲向党项首领李继迁求娶过,但是李继迁以女儿年幼为由没有答应。
众人皆知,李瑾玥天生丽质,受到河西各大族的公子倾慕,几年来提亲不断,但李继迁爱女心切,学汉人降年岁也不愿将女儿出嫁。直到受伤离世,其子李德明嗣位才张罗起妹妹的婚事。
索氏也为河西大族,与卫慕几大家族所对。
“我敢!”
“我不敢。”李瑾玥驱马向前,“党项割据河西,以小国之力维持数年已是不易,我不能拿我的臣民做赌注。”又道:“这么多年来,我与山喜哥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它意,这是我一早就告知过你的。”
年轻男子横起双眼,将弓拉到最外,只见弓弦抖动间数百步远的一头野鹿应声倒下。
“知枢密院事告老,官家与丞相商议替补人选。”
“枢密使是三宰之一,商议如何?”
“官家的意思是授曹利用。”
“不妥,曹此人虽有能力,但任枢密使一职太过重要,如今丁氏权利未削,不能再助长曹!”
“是,所以王相公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