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小的时候最久的一次有三年没见过他，后来大概是事业稳定了才天天回家住。”尹熏接着说道，“对我妈就是没完没了的家暴，至于我和我妹，我猜他是不知道怎么管，就只能盯着成绩。”
说到点上了，徐乔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是为了表达抗议才天天往家里拿零分？”
可这也没必要啊，以尹熏以前那个成绩，再刁钻的爹也要夸声好，家里应该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尹熏笑了笑，“可能也有点这个意思。主要还是因为我妹，才小学三年级，老师就每天打电话发短信说她考试不及格，挂一门我爸就揍她一回。”
“……”徐乔摸了摸脑袋，“哦，所以你是想转移火力？”
斟酌了一会儿，尹熏才点头，“可以这么说。你没见过那小不点被打的上蹿下跳，哭着说人间不值得的样子。”
比起一个管不动甚至管了也没办法的女儿，另一个原本天资聪颖的儿子突然不学好肯定更引人关注。
“那你后来被打了吗？”徐乔问道。
他的记忆中，尹熏在高一时身上偶尔也是带着伤的，那时候铁了心觉得肯定是打架留的，现在想来，还真不一定……
果然，尹熏点了头，“那老头子拿烟灰缸砸人，一砸一个准。我都想等着他一举夺下个世界纪录。”
“这样啊。”徐乔摸了摸下巴，而后笑道，“那以后你到我家当上门儿婿，我爸不抽烟。”
闻言，尹熏也不禁展颜，“好。”
吃过饭以后，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而后才朝着最后的目的地走去。
元宵附近，老街里头风风火火地办起了灯展。街边摆了不少猜灯谜的摊子，每一盏古朴喜庆的大红灯笼上头都贴了灯谜。
有个拎着毛笔的老汉扬声吆喝道：“猜灯谜二十一次，对两个送一个纸灯笼，对四个送俩，对五个送一副手写对联！”
徐乔稍微往那些字谜上瞟了一眼，看起来倒不是很难。
“玩吗？”尹熏转头问道，“你猜两个我猜三个，对联没跑了。”
？徐乔挑眉，“为什么你三个？”
“那我四个也行。”尹熏笑嘻嘻地回道。
徐乔扬了扬嘴角，“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上，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男朋友多聪明。”
于是尹熏同学乖乖闭着嘴点了头。
“老板。”徐乔一边喊道一边把钱拍到木桌之上。
那老汉立马笑着迎过来，说道：“好好好，小同学你随便看看，猜出哪个就跟我说。”
徐乔点头，往灯笼架前一站，立马指着其中一个说，“遍地鲜花，这个说的是长春吧？”
“小同学聪明啊。”老汉点了点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后，他的手指往下移了一层，“船出长江口，这是上海。”
“厉害。”老汉手上已经拎好了一个纸灯笼。
徐乔摸了摸下巴，眼神落到最上头的另一盏灯笼上去，“夕阳西下是洛阳。”
于是，那老汉的手又往另一盏灯笼那边靠了靠。
“这个东南北肯定是无锡了。”徐乔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汉依旧点头，手上已经勾住两盏灯笼，而后笑呵呵地说道：“小同学，你再答对一盏就能拿到对联了，但是吧……这最后一盏你得在最右边那排挑。”
“最右边？”徐乔瞥了一眼，这些灯谜光是字数都比旁边的多出许多，一看就难出不少。
老汉“嘿嘿”笑了两声，“那一排的都是老头子我自己想出来的，网上可找不到谜底。”
“你之前可没说非在这边挑。”徐乔莫名觉得自己被坑了，却还是不服输地走了过去，随缘看中一盏猜了起来。
本非女娇娥，月见人暧昧，不知人倾尔。
“……这是个什么。”徐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尹熏的轻笑声，“我爱你。”
“啊？”徐乔转头看他。
“谜底。”尹熏说着还忍不住夸了起来，“这灯谜写得好，连你名字都对上了。”
那老汉也有些惊了，“这么快就瞧出来啦？”
知道答案以后，徐乔才回过头去又看了一遍。
本非女娇娥，就是要将女字旁去掉，娇字原本不相干，可这么一去，居然恰好成了乔字，所以尹熏才说连名字都对上了，娥字则变成了我字。
月见人暧昧，月亮代表晚上，所以要将暧字的日字旁去掉，也就成了爱字。
不知人倾尔，人字倾倒挨着尔，可不就是你字了嘛。
“元宵节小情侣来得多我才出这题的，没想到被你们选去了。”老汉说着，认命般提起了毛笔。
“你这不就说本非女娇娥吗？”徐乔不服气。这么一想，倒是连性别都对上了……
闻言，老汉才笑了笑，“也是吼，你们对联想写啥？”
“写什么？”徐乔转头对着尹熏问道，“尹大师现场对个对联？”
尹熏欣然点头，“行啊，我出上联？”顿了顿，见徐乔点头才说道，“脱单不脱发。”
“……”什么玩意儿？徐乔沉默了一会儿，接道，“发财不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