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德脸色难看的从朝晖院出来,他跟前伺候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说:“爷要不要去吉雅……”
“滚!”
伊勒德一脚踹在小太监的屁股上,将小太监踢了一个狗啃屎,小太监立即跪下来,等到伊勒德带着人走远了,他脸上再没之前的谄媚小心,而是神色莫测的看了一眼朝晖院的方向。
后院里有个风吹草动女人们就跟闻见蜂蜜的蜜蜂一样,各个院子里该得到消息的也得到消息了,之前因为得知伊勒德去了庆格尔泰院子里有多眼红嫉妒,此时就有多么幸灾乐祸!
受过庆格尔泰挤兑的拍手称庆,品级比她低被她责罚呵斥的捂着被子偷偷乐,然后笑话看完了又有些悻悻的,若是王爷从五福晋房中出来了,那今晚不知道会去谁那里?
然而等她们早上争奇斗艳的打扮妥当去了大福晋那里问安的时候,却发现五福晋称病了没来,众人了然,然后就开始关心王爷昨天刚回来宿在谁房里,结果得知瑞亲王在书房休息,然后下人禀报瑞亲王的赏赐来了,都是这次他缴获的东西,众人又高兴起来。
但回到自己院子里笑容还没收回,就听见瑞亲王命人将人参、虫草、鹿茸之类补品流水一般赐向朝晖院,就这还没完,这次他攻打李自成叛军有缴获的奇珍异宝也都送进了朝晖院,比给她们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之前聚集在大福晋那里的女人们看着自己面前的几样东西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之前看笑话看的多痛快,此时打脸就打的多疼,谁说五福晋将王爷惹恼了?
然而众人心中再酸涩再不得劲再恨得牙痒痒,不过半个中午又让她们简直惊掉下巴!因为朝晖院那里传来消息,五福晋将王爷送去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此时塔拉跪在地上急的把头差点都磕破:“福晋!您这是做什么?就是生天大的气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王爷送的东西摔出去,让王爷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下来!”
“是啊!福晋!王爷这次送来的东西别的福晋那里几乎都没有呢!可见王爷心里多爱重您!”
“他要是把我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呢?也表示爱重我?”
微凉用一个拨浪鼓逗弄阿日斯兰,阿日斯兰给她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微凉也笑的散漫的对两个心腹婢女说。
塔拉豁然抬头:“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
昨天晚上她在门外听的语焉不详,之后房间被砸成那个样子,她也不敢问,只服侍着主子歇下!今天不说别的,光是王爷的那份用心她都为主子高兴,哪里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怪不得主子哭的那样难过!
阿茹娜却是义愤填膺的问道:“王爷把主子当谁的替身?”
她昨晚就是按照微凉的吩咐,告诉伊勒德微凉去了高娃的房间,之后就全程跟塔拉一样做鹌鹑状。
微凉笑了一下,恶作剧般对两个婢女轻轻的说:“乌仁图雅的替身。”
阿茹娜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就要问乌仁图雅是谁,这个名字为何有些耳熟,话说了半截,就被塔拉一把捂住了嘴,塔拉惊恐的摇摇头,无声的做口型“永寿宫”!
阿茹娜立即明白了这个名字为何有些耳熟!那不就是太后娘娘、福晋族姐的名字吗?她一愣,然后也如同塔拉一般愕然又吃惊的看着微凉,等到塔拉放下手,她瘫软在地上喃喃的说:“竟然是太后娘娘……”
“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和伊勒德年纪相仿,很多年前就被称作满蒙第一明珠,那时候谁不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若不是后来因为战场误传的消息,瑞亲王妃的位子还不知道是谁?而我是她的族妹,留着一样的血液,同姓博尔济吉特,容貌本身也有几分相似,被当做替身再自然不过了,不是吗?”
微凉扯扯嘴角:“我们王爷其实也是个很长情的人呢!连找女人都要找和她相似的!”
但在塔拉和阿茹娜看来,微凉的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福晋……”
“福晋,您……您别难过……”
微凉摆手,看着房间外面的照进来的晨光中,隐隐有一个被拉长的人影站在那里,嘴角上挑却再次用一种哽咽又自嘲的语气说:“我难过什么,原本就没抱任何希望的事,突然峰回路转嫁给他,我应该觉得幸运才是,要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可能都不会嫁进王府的,而且还运气那么好有了阿日斯兰,从前哪里会想过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主子嘴上说的那样潇洒,但是恐怕也只有她们两个贴身伺候的才知道,曾经主子心里有多甜蜜,此时她的内心就有多痛苦,主子在王爷面前表现出一副不在意、发疯无理取闹的样子,不过是要强不肯示弱罢了,但是在人后,面对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时,她与任何一个得知丈夫另有所爱的女人一样心痛难忍,否则何必那样对待王爷呢!
微凉说完那句话就将阿日斯兰紧紧抱到怀里,塔拉和阿茹娜看的心酸,就听她泪眼带笑的亲亲孩子的小脸蛋说:“阿日斯兰,我只有你了!”
伊勒德原本是在得知微凉将他送的东西扔了过来训斥她的,此时偶然听见她说的话却忍无可忍,冲进去将微凉和孩子抱在怀里狠狠的说:“你怎么就只有他了?他现在除了吃吃睡睡还会做什么,爷才是你的靠山!”
他将微凉和孩子抱的紧,孩子不舒服的发出哼哼声,结果他直接抱过孩子交给塔拉:“把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