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勤部门里,想要为顾杨服务的人相当的多。
抱着一些不可说的心思,想要跟顾杨发展特殊关系的,更是一百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但这些人也不想想,为什么每次顾杨中将选择勤务兵的时候,都在已婚且感情稳定的人里挑。
“这样啊。”谢凌秋脸色不变,“真令人意外。”
勤务兵感觉那股凉意更盛了些。
“我对中将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他忍不住再一次强调。
“嗯嗯。”谢凌秋点着头,依旧笑眯眯的,“我也只是对老师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很排斥而已。”
“……”
妈的。
这小鬼好难搞啊!
谢凌秋的目光轻飘飘的晃过已经布置完基础硬装的房间,开口道:“诶,为什么是黑色啊,好暗。”
勤务兵面无表情:“中将说的。”
谢凌秋一顿:“老师说的?”
勤务兵点头:“如果您不满意的话可以改……”
“你在说什么啊?”谢凌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指责,“为什么要改啊,你好奇怪。”
勤务兵:“……”
你妈个头!
这小鬼真的好烦啊!
勤务兵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谢凌秋似乎察觉到了面前的中士的情绪,对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我去找老师啦~”
他说完转过身,脚步轻盈得宛如一只自由翩飞的蝴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被他撩拨到情绪失衡的无辜中士,快活的哼着歌,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家。
正如可怜的中士所说的那样,顾杨正待在中央公园的白亭里。
时间已经接近午饭的点了,他刚看完了标红的文件,剩下的部分,全都是谢凌秋相关的情报。
但目前能提交到他这里来的,也都是谢凌秋入伍十五年以来的详细记录。
这些都没有什么好看的。
最为关键的,应该还是在谢凌秋离开南89号边境星,到入伍这中间三年的空窗期里。
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至少在这三年的空窗期里,那个小鬼已经完美的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
虽然顾杨知道谢凌秋最终还是能够进入高层,但为了让谢凌秋这一生的履历有迹可循,相关的详细情况是必须有的。
顾杨叼着烟,懒洋洋的随意扫过这些信息,在发觉有人靠近时,抬起了头。
然后他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的谢凌秋。
他身上已经不再是早上装可怜的时候的那一身狼狈的病号服了,而是换了一身出院赠送的病愈纪念t恤,套着宽松肥大的短裤,脚上踩着双顾杨同款的凉拖,一路连蹦带跳哒啦哒啦的跑了过来。
结合一□□型,简直就跟看到了主人就撒丫子冲锋的獒犬一模一样。
顾杨这么想着,不急不缓的抬手把虚拟文件窗口一个接一个的划掉,在谢凌秋跑到他面前时,整好按灭了终端,塞进了口袋里。
谢凌秋看着坐在亭子台阶上的顾杨。
中将这会儿穿着早上刚洗完澡时穿着的背心,那些伤疤在明亮的光线下狰狞的攀爬在他的身上。
这些过于严重的伤势,哪怕是以如今的医疗修复手段,也无法掩盖其令人心惊的危险残迹。
但谢凌秋始终都觉得这些痕迹很美。
他从第一次遇到顾杨的时候,顾杨身上就是如此的惨状了,顾杨并不在意这些丑陋的伤疤,他说这都是他向着理想攀爬的足迹。
这说法听起来浪漫又美丽至极。
他走近一些,几乎能感觉到从顾杨身上散发出来的燥热温度,与那股薄荷的气味。
滚烫又带着沁人的凉意,交织成一股微妙而特殊的滋味。
谢凌秋抬手摸了摸自己感到些许燥痒的喉咙,摸摸兜,拆了两颗薄荷糖,自己一颗压压火,再给了捻灭烟的顾杨一颗。
“老师,我回来啦。”
“嗯。”顾杨点了点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糖。
谢凌秋很高,往顾杨面前这么一戳,几乎就完全盖住了顾杨眼前的光线。
顾杨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仰视他人的方式,于是慢腾腾的站起来:“走吧。”
“?”谢凌秋跟上他的脚步,“去哪里?”
“你不是说要买东西。”顾杨含着糖,走出两步又停顿了下来,“应该买些什么?”
说实在话,顾杨还是头一次自己采买生活用品。
在贫民窟的时候买不起买不到,从贫民窟里出来,又什么都有军队配给,离开了军队之后,生活上又有勤务兵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