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琛被江离致一大段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他还没怎么明白江离致到底想说些什么,就忽地被他狠狠地一拉,跌进了血池里面。
他一个踉跄差点整个栽倒,幸好血池并不算深,刚刚淹没了他的膝盖,但血黏糊糊地堆在他身上的感觉,也是极为不舒服的。
赵云琛回过头,差点被江离致丢过来的玉佩打中,他抬起手来结果它,重心不稳地差点整个落进血池里。
他出声想问江离致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堵在了他的面前,另一边的江离致整个人都成了一团黑泥,乌漆嘛黑地只能看出四肢的轮廓。
和先前与赵云琛对打的人一样,不过一个是从黑泥中出来,一个则是沦为黑泥本身。
赵云琛握着手心里忽然变得极为滚烫的玉佩,身体下意识地往左一倾,刚巧躲过了莲花凋落时的碎片,血池里的血突然涌流起来卷起了浪花。
他不安地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血池深处的那个江离致,他不安分地颤抖着身子,伸长了手臂像是要对着天空挥手。
赵云琛吓了一跳,他现在没工夫耽搁下去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尽管玉佩已经到了他手上,可并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现象,很明显那个引导他们去茗山的少年交给赵云琛的任务到现在还不算完结。
赵云琛用力拖动吸饱了血的裤子,沉沉的像是塞了不少东西,可好歹还是能动的。
但光能动根本没有一点用处,江离致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醒过来,而背后的那朵莲花也在又一次膨大后快速调离,撑不了多久了。
赵云琛不觉得自己面对着两个能力不明的江离致会有胜算,更何况人家都自报家门说是魔尊转世了。
最大的障碍是,他有点跑不动。
可在要死的情况下,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要跑起来。
更何况现在的赵云琛,纵然按理来说是出于危险当中的,可心却平静的很,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甚至隐隐约约地很想笑。
他笑没笑出来赵云琛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被染成血红色的腿是总算从血池里□□了。
成功了。
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当,好像江离致之所以在这要分出两个出现要和赵云琛说那么一堆话的原因,就是为了告诉赵云琛江离致能分成两个。
赵云琛奔跑时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可能x_i,ng,遍体生寒,内心深处却又莫名响起赞同的声音。
血池随着他的走动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玉佩则滚烫的快要在他的手上烙出一个印子,这毫无疑问像是种警告,告诫赵云琛快点离开。
他当然也知道,可惜做不到。
血很粘稠,除了浓浓的味道之外还看得见黑色的晶石,其实赵云琛也没办法肯定这东西就真的是血,只不过看江离致的样子胡乱做了判断。
赵云琛努力地想走快点,血池的另一端就是一道大门,但他怎么也走不快。
那些血像是成了手,扒拉着他的腿,阻止他移动,又好像是要自己凝固住一样,不再像刚才那样激烈地涌流。
是在是令人生厌,而且他不过走了一两部,身前身后的人可都要扑过来了。
赵云琛不想死,没人想死,在知道自己能得救的情况下。
他面色y-in沉,冷的快结出冰来,心里升腾出一股怒气。赵云琛眉头紧锁,朝着虚空怒视,他本能地在向某个看戏的人发怒,示意他做戏不要太过分。
有人哼了一声,让出了路。
赵云琛终于能走出来了,没怎么耗费力气就来到了血池的岸边,但意外的是,在他就要抬腿离开的时候衣服下摆居然被人狠狠一扯。
“有意思吗?”江离致身上还沾染着鲜红的血,声音不复少年的清越。
赵云琛反问道:“什么?”
江离致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抬起手,一个银色的面具就被他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他紧紧看着赵云琛的脸,一边给自己戴面具一边说:“玩弄我们,有意思吗?”
面具卡在了他的脸上,藏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那熟悉的样子让赵云琛瞪圆了双眼,他无法克制地要喊出江离致的另一个名字:“古……”
江离致笑了笑,强压着赵云琛进了血池,逼迫着他喝下血池里粘稠的液体。
赵云琛痛苦地挣扎着,可根本没办法逃开江离致的束缚,那个玉佩掉到了一边,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柔柔地在赵云琛眼皮底下打转。
“真恶心,你和他一样,恶心。”血色的泪沿着江离致的脸庞流下,可他露出来的一点嘴角又分明是在微笑的。
赵云琛扑腾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了,铺天盖地的魔气涌入他的体内,钻进他的五脏六腑,逼迫那些雀占鸠巢的灵力让出原本就属于它们的位置。
黑色在血池里蔓延,更为纯正的魔气真以赵云琛作为中心释放出来。
他不再挣扎了,双眼紧闭如同睡觉一样仰面朝上,眉毛自如地舒展开来,看上去格外的安详。
有人从血池尽头,赵云琛想要逃出的那扇门里走出来,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袍子也是纯黑色的,看上去雍容华贵,不可一世。
萧景风的声音那么轻,却是重重地砸在江离致的心上。
“你累倒他了。”
他半蹲下身子,赵云琛便自发地浮过来,让他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江离致站在一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