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高逸庭道:“就这样了,我给大少爷半月的时间。半月后,我会带人验收。凡是属于我李家的一花一草一木皆不得碰损,否则,照价赔偿。当然,我相信大少爷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看高逸庭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李青歌眼底划过一丝凉薄。
瞧着李青歌傲然的背影,大夫人急得用手捶着扶手,“庭儿,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高逸庭目光沉沉地看向大夫人,“这高家的宅院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大夫人心口一紧,有些吞吞吐吐,“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倒问我?那小贱人到底给你看了什么?”
大夫人正气恼得头疼,一个小厮突然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打死人了。
厅内人等皆震住了。
“怎么回事?”高逸庭厉声问。
那小厮惶恐又委屈,“那贱妇不禁打,还不到四十杖,人就没声儿了。开始我还当她昏过去,浇了一瓢冷水也没见醒,上前一摸鼻子,才发现早没了气了。”
高逸庭眉心深锁。虽说是个奴婢,但毕竟是死了人,这事可大可小的。
大夫人怔了半晌,脑子里急速搜刮着所有处理此事的办法,最终冷哼道:“死就死了,不过一个通奸的贱货而已,就算打不死,老天也会收了她的。”
“就是。”李碧如也附和道,“那贱人真是活该,年纪一大把了还偷人,她死了倒还解脱了呢,不然,走到哪里都该被人唾弃。”
其他人忙都跟着附和,都骂张氏该死,死了就算下地狱,阎王也会拿她下油锅,还会将她锯成两半,千人骑万人压什么的。
高逸庭实在听不下去这些人荒唐的言论,便吩咐那小厮妥善处理好张氏的尸体,找副棺材埋了。
张氏会死,李青歌早就料到了。在祠堂里,看她被折磨成那样,李青歌就瞧出她活不了多久了,但是,直接被打死,她却没想到。
原以为张氏至少会熬过这五十板子,然后被撵出高府,在府外再经受些折磨,然后慢慢死去。想不到……
荷香苑里的人,谁也没敢提这事。毕竟活生生的人死了,都怕沾上晦气,也因此,张氏没了,在荷香苑甚至整个高府都没掀起什么波澜,就好像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从未有过张氏这个人似的。
自这件事之后,高逸庭越发烦闷了。先是死了张氏,张氏倒是活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活生生的人死了让他心里到底有那么几分不舒服。
还有就是,李青歌给了他半月期限,让他腾出这高府中属于李家的一半地方来。
这让他怎么腾?
那天,他简单地瞄了一眼那地契,上面写了,老夫人住的,老爷夫人住的,高云瑶那里,夏之荷那里,还有高逸轩与自己住的,李青歌目前住的,这几处高府之中上好的庭院,全是李家的。
南园那一整片的花园亦整个都是李家的。
而高家剩下的另一半,不过是几个姨娘住的偏院,还有北园那个小园子,再有就是那一块偏僻的空地,如今养猪养鸡的地方。
如果要腾的话,不仅是自己,爹和娘,还有二弟、瑶妹妹、夏之荷等人,全部要搬走。
高家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一百多口子人,一时间全要安顿,谈何容易?
若要临时在京城其他地方再买一处别院,这倒是可以,但是,眼下地价贵得很。前几日,他想为李青歌另购宅院,也到处看过打听过,稍微像样的宅院价格都高得吓人,更别提一大家子整个搬走。
如今,半月之期很快就会到,他无计可施,却又不想让李青歌看轻了自己,只得找高远回来商量。
高远得到消息后,却是惊愕得脸色大变,沉沉地坐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你说眼下我们该如何办?要不我再看看,先买一处,小一点也无所谓,好歹将这一大家子的人安顿好才是。”见高远迟迟不语,高逸庭急道。他可不想等半月期限一到,李青歌亲自过来赶人。
大夫人靠在椅子上,冷冷一哼,“依我的主意,咱们偏不搬,看那小贱人能奈何。才来半年,就想撵我们一大家走,她想得美。也不瞧瞧她自己的身份,她算个什么东西?”
“人家是这高府的半个主人,你如今住的这地方都是人家的。说得好,人家还等着你自己搬走;说得不好,人家直接拿着棍子撵人,你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听大夫人左一口“小贱人”右一口“小贱人”,高逸庭真是厌烦透了。
大夫人听了自是气恼得不行。自己都被李青歌害成这样了,凭什么所有的好处还被她占着?如今落得连住了几十年的屋子也要自己腾出来?她不甘,就算死她也要死在这里。
“不就一张地契吗?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她一个小姑娘,她的话谁肯听?”说到这里,大夫人眸中闪过一抹阴毒的光,不由看向高逸庭,阴恻恻地哼道:“庭儿,这几日我见你与那丫头……关系见好呢。”
“娘,你想做什么?我决不答应。”高逸庭敏锐地嗅出大夫人定是有了不好的算计,不等她说出,便直接拒绝。
大夫人嗤笑一声,从鼻子里哼出一丝嘲讽,“怎么,这亲还没成,你就这么护着她了?”
高逸庭面色一赤,却再没说出话来。他发现如今想跟这个亲娘好好说话,真是太难了。
大夫人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