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白轩走进院子里,突然喊道。
白轩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他,云胥君早听习惯了,当下冷声道:“何事?”
他往前微微走了两步,察觉到对方想退后,便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白轩自再次见到云胥君,便再没提过两年前的事,此刻突然提起,云胥君微微愕然,复又皱眉:“何错之有?”
白轩欲开口,又被云胥君打断了。
“我去古蒙是为了魔族的事,帮你也是偶然,事情一过,你我本该桥归桥路归路,你现在跑来同我说你错了,我听不明白。”
不是听不明白,是不想听明白。
白轩笑容微微犯苦,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回到两年前,狠狠抽醒那个不懂珍惜的自己。
白轩轻声道:“听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悦你即可。”
云胥君面色不改:“可我不喜欢你。”
“那你要怎么样才喜欢?”
“怎么样都不喜欢。”
云胥君答完,转身推开房间门。
白轩却执着道:“无所谓,我会一直留在隐云,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房间里没有传来回应。
此后的五天,白轩依然每日跟在云胥君身边,势要让其回心转意,除此之外,吩咐手下送去云家的礼物络绎不绝。
云家人惊疑不定,多次派人前来问云胥君情况。
云胥君不想同白轩说话,对于这回事也一直不回应,直到弈离和凌澜成亲。
两人的婚礼惊掉了整个云罗大陆所有人的下巴,两个男子之间的婚礼,简直闻所未闻。于是不管有没有收到请柬,四面八方的武者齐聚苍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十赛’提前开始了。
这场婚礼声势浩大,云胥君是主办人,几乎将最好的东西都用在了这场婚礼上,堪称史无前例。
隐云宗的人很激动,凌家人也很激动,其中最激动的当属凌澜之父,凌震。
“我的澜儿,你不是要娶……你怎么……怎么会……”话没说完,一直坐在首位的南云天尊一个冷眼飞过来,凌震吓得赶紧闭嘴,凌家人再不敢多话。
不管是男是女,这门婚事,始终是凌家高攀了,人家隐云宗都没说话,他们小小一个凌家,哪敢造次。
白轩像个花蝴蝶一样替隐云宗招待客人,云胥君很是不待见,赶了他好几次,但白轩理直气壮,以凌澜‘娘家人’的身份,强行掺和,实际上却在趁热打铁暗暗宣扬他和云胥君的关系。
“白岑?”白轩微讶:“你怎么在这儿?”
白岑对自家堂哥微微颔首:“凌公子也邀请了我和钰棋。”
钟钰棋跟在一旁,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左顾右盼,很是好奇。
白轩愈发惊讶:“这是你的孩子?”
钟钰棋立刻黑了脸:“你觉得我会生孩子?还是你弟弟会生孩子?”
白轩立刻发现自己搞错了,毫无诚意道:“抱歉。”
白岑微笑,与白轩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钟钰棋找了个位置落座。
“什么时候,咱们也补一个婚礼?”白岑突然贴在他耳边说道。
“不。”钟钰棋拒绝:“我觉得这样很好。”
白岑也不勉强:“参加完婚礼,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云游四海啊。”钟钰棋懒洋洋道:“我记得我当初说过。”
白岑很好说话:“好,都听你的。”
“我小时候真的救过你?”钟钰棋突然道。
“真的,骗你做什么?”
他使劲回忆:“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白岑无奈:“那你再仔细想想,十一岁那年,有没有在烈云南城碰见过一个落水的少年?”
钟钰棋认认真真回想了:“碰见过。”
白岑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了?”
钟钰棋看向他:“碰见过很多次。”他说:“我救的人太多太多了,谁还记得你是哪根葱?”
白岑:“……没事,以前的事不提,以后的事记得就行。”
钟钰棋漫不经心地颔首:“嗯。”
……
云胥君忙到半夜,终于将一众宾客安排好,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房间,一进屋,便发现有人鸠占鹊巢。
他按下隐隐跳动的眉头,冷声道:“白轩。”
白轩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你回来了?”
云胥君默默冷静了一下,问:“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