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污了你的衣裳。”沧玉擦去唇边鲜血,顿了顿,又道,“劳你去将大巫寻来。”
容丹一怔,似是全没想到,哑声道:“可是你……”
“去!”沧玉还记着春歌的脾气,低声道,“若被春歌看见,她又要怪你。”
可不能再拉女主的仇恨了!
容丹咬了咬下唇,还是提裙跑了出去,青丘极大,大巫便住在山中,他虽也是狐狸,但却是只好静的狐狸,听说是年轻时受了伤,一直都养不好,特意择了一处僻静之地休养,因而住处与狐族离着极远。她来青丘后,尽管日日修炼,可到底不过半年光y-in,又能修炼出什么来,不多会儿便跑得满头是汗,却是魂不守舍。
别污了你的衣裳。
她又要怪你。
族长说得是真的……
他真的挂心我!他当真对我动了心!
在青丘之中,容丹唯一敬重的便是大巫,她初来青丘时还未能适应,被修炼法术的小狐j-i,ng一口天火误伤,那时便是阿父求了大巫前来治她。大巫也是青丘除了阿父外唯一对她关怀备至的大妖,容丹最不愿在他面前失礼。
只是此刻情急,容丹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好不容易赶到山下,见大巫正在给药草浇水,当即张口喊道:“大巫!”
“嗯?”棠敷手一顿,却见是那只初来青丘的小狐狸,不由得眉头微蹙,淡淡道,“何事这般慌张?”
“大长老……大长老他……”
容丹几乎喘不上气来,却忽然肩头一紧,身子一轻,青色的衣袍遮在了眼上,她修为尚浅,知自己此刻吃不住大风,便藏在袖中不敢乱动。
作者有话要说:沧玉:仿佛走在了另一条剧情线上。
第九章
沧玉醒来时,身旁并没有人照顾着,好在自己已经从日头底下被移到了房中,否则非晒成一张狐狸皮不可。
今天的太阳还是挺大的。
只是外头吵吵嚷嚷的,听声音大概有三四个人在说话,沧玉躺了会儿,恢复了些气力,便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这屋子本就简陋,内外屋没有门,只有一挂纱帘挡着,又遮了扇屏风,身影很快就落在了屏风面上,外头便不吵了,一股脑全涌了进来。
两男两女,从左到右分别是容丹、大巫、赤水水、春歌,大巫是青丘唯一的大夫,这只狐狸深居简出,本来是学占卜的,后来下山历劫受了重伤,回青丘后就久病成良医,若是狐狸们吃坏了肚子,大多都会去找他拿些草药,沧玉也只在自己刚醒来那会儿见过他一面。
大概记得,是叫做棠敷。
“我这伤势莫不是熬不过去了,怎的各个都面色这般严肃。”沧玉淡淡道,表情稳如老狗,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剧情里没说自个儿会因为这次袭击嗝屁啊,尽管前正主已经不符合剧情走向西方极乐世界了,难道这伤势真的这么严重,他们这就要一尸两命了?
赤水水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奇了,沧玉竟也会开玩笑了。哎,你这失魂症就一直这么得下去吧,免得再变成那个闷——哎哟!”
他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正愤怒看去,却见春歌目中火焰熊熊燃烧,便缩了缩脖子,咳嗽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
棠敷却摇了摇头,坐在了沧玉身旁,忧心忡忡道:“你这伤势难好,赤水水又查出——”
“别叫我赤水水!”
“赤水水又查出那头白龙来过,只怕是……”棠敷顿了顿,面无改色地重复了一次,看起来很明显就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赤水水的鼻子最灵,不太可能出错,只怕重明鸟还只是个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庭那儿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我们方才正在讨论该怎么办,沧玉,你平日最有主意,你说怎么是好?”
感情沧玉是个辅助加军师啊。
沧玉总不好告诉棠敷,白龙就是追着重明鸟来的,剧情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那条正宫龙睡了他前妻,现在鸟炖了,狐狸也睡了,实在没有什么更大的y-in谋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知晓真相是这样,可话却不能这么说,便下意识看向了有些坐立不安的女主,心道青丘谈事儿可不可以正经一些,这随便找个地儿就聊这种有关种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也不防范下外人。
这倒是沧玉作为人的想法了,人好争斗,狐族却不同,他们既是一族,自是同气连枝,至多容丹听了害怕要逃离青丘,她若是有这个本事,说不准春歌还要给她拍拍四只爪子以示改观。
倒是容丹被他看得心中一紧,只觉得那吊梢眼儿扫了一眼过来,眉眼妩媚迷人,目光却冷得透到心中去。
当时做来不觉有愧,可如今却像是一道y-in影笼罩头顶。
大长老是不是知道了,他若是知道,为什么不说……
容丹六神无主,面上仍是低眉顺眼,好似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装饰。
“确是龙神?”沧玉轻咳了两声,问道。
赤水水点了点头道:“就是那条九重天上的春神,寻常蛟蛇没那么浓的灵气,我还嗅到些龙血的气味,那小子看着敦厚,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到底是头小奶龙,总觉着不比前任圣兽青龙君仁慈靠谱,该不会是想假装受伤陷害咱们青丘吧?给他老爹一个借口,发兵把咱们青丘给全收拾了。”
沧玉被赤水水这话逗得一乐,他笑道:“你这两月是去人间玩了?”
平日沧玉极少展露笑颜,他如今伤重,笑起来倒似冰川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