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我才终于知道你来这里的秘密——方指挥长?”
后来她言的每一句,对琬瑜,都是字字的诛心。他错了,错的好生离谱。他原以为时光再怎么改,她连民族大义也是识得的,却不想她和温晗,早就做了一丘之貉。
他想争辩,可是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有两个人的笑容在他眼前来,阵阵地回环荡漾,叫人头晕目眩。
一切都结束了。
“你,你很好。”他望着雏烟笑道。
那笑容苍白又勉强。
方琬瑜犯了他这一生中第二个致命错误。第一个是他用冷漠近乎仇恨的态度伤害了天真单纯还喜欢着他的雏烟,第二个,是他无可救药一般醒悟爱上了她还指望着她还等在原地。自那次之后,但凡瞧见她和温晗有稍稍亲密之举,他的理智一把火就给烧光了,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什么国家民族大义,在她面前,他全都抛弃不管了,只单纯企盼着,拿什么能获得她的原谅,能感动她唤回她,找回两个人当初的样子,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被人牢牢地控在股掌里。
他的错疯狂而离谱。
他的地位不低,故而温晗于他有用,暂不会杀他,只将他软禁在温府的后园里。只是生活待遇从此不同了,门出不得,饭菜饮食也是尽管的恶劣凑合。他想自杀,但凡整个屋子里,连一样尖锐锋利的器物都没有。
☆、第四十九章
“方先生,你也稍微用一些饭吧。”
后来在这边照顾他的,也还是一直在温府里侍候他的那个下人。他才终于知道,从最开始的开始,他们相见第一面,雏烟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报复他,以至于后来的种种,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怨不得旁人。
“谢谢。”
他接过那饭来,勉强填塞了几口,思虑着往后的生计。他自己昏聩,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败露给了温晗,温家的铜墙铁壁一步走不出,又无法与赵则然取得联络,情况着实不好。唯一能做的是走一步看一步。近日有报称,日军占领山城,遭到国民拼死反抗,计划受阻。温晗估计要为这奔忙一段时间,他的命运,究竟就决定在这场战役的胜负里了。
他正拌着拿饭,只觉得口中嚼着了什么骨鲠的东西一般,牙硌得很。他吐出来,是半截指尖长的竹笺。可是这时候,那仆人像是识趣了一般,走开,忽然就不再看他了。
“我吃好了,要休息。”他擦擦嘴,把桌碗都推到那人面前来。
随机就躺到床上去,作假寐状。
直到那人的脚步声远了,他才睁开一只眼来,藉那微弱的光。读那纸上的字:
已讯知他人勿动。后日君必受审,牢门内,卒第三可信。
读毕,那团纸也随着他那手心的动作逐渐碾成细碎,最终斑驳,留一团白,消失不见。
那人已经出现了,一切还有救。
他觉得自己的心渐渐苏醒过来,又恢复了跳动。借那夜光,能看到琬瑜的脸上含着坚定与冷。过了不久,他又觉得自己疯了,那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就把希望孤单地寄托在一个人,一张片面之词身上,简直是太天真。可是他好像能笃信一般,那个人不是一般人,也是有故事的,他也,命不该绝。
温晗把捉住琬瑜的消息在山城放出去有半个月的时间了。然而除了自己这一边有些庆祝躁动以外,国军那方根本没有多少动静,仿佛没有琬瑜这个人存在过一般。共军那一方也更没有回应。
多方打听,才渐渐有消息传出来:苏皖失守以后,方琬瑜等人就因为指挥不利已经被撤职处分了,至于现在情形究竟怎样,国军态度很是模糊。
温晗多疑,越是模糊愈是不信,那边越沉得住气,不给出什么结果来。果然,在琬瑜收到那信的第三天,温晗果真将他押到了伪军司令部的监狱里。
“方先生,软的不吃,你可就别怪温某心狠手辣了。”
温晗站在监狱外面,当着他,阴恻恻地。他于琬瑜,是有旧恨的,那根原在雏烟身上。她是他的第一任妻,第一个付出了真心真爱,只换来一场竹篮打水的人。她恨他,温晗却能感觉到,藏在雏烟心里的,那一副独特情感,只有面对琬瑜时候才有,她笑的,哭的,苦的,恨的都是真的,才有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温晗恼极这种感觉。
他越盯着琬瑜,越有一种要将这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温老爷——”
又部下冲进来说,温家的六太太到了。
“雏烟来这里做什么,她不是在家里好好看着云哥。你去跟太太说,让她回去。”
“太太已经闯进来了,她带着枪。我们怕伤着她,没敢乱动。”
那人正说着,雏烟已经走进来了。一袭旗袍款款,盈盈地笑着。
“怎么我就来不得?我前夫就要死在我面前了,我来送他一程不可以么?不枉我们自幼相识,交情一场。”
“请便。”
琬瑜已经给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