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抱在一起的。
他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雏烟首先推开他,转身欲走,却忽然被他死死捉住了,不肯放开。拖着她,泅到无人的地方去。
“你要带着我,咱们现在是一棵草叶上的蚱蜢,我被人发现了,死了也要带着你不安生。”他耍无赖道。
“疯子。”雏烟骂一句,挣脱他,可是那怀抱越挣越紧,他圈着她,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单隔一层布料。
他的气息呼来出去,渐渐变得粗重,雏烟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发热。他的唇滚烫的,贴到她耳际处。
“为什么救我?”
他低低地问。
☆、第四十三章
她急急促促骂着,一边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可那厢的身子铜铁做的一般,怎么捶都撼动不了半分,反倒越来越烫,越来越硬。
她手酸,放弃了,孤雁一般跌倒在他怀里。全身的平衡只靠他一个人维持着。
月光低低斜斜地照过来,照过繁芜的草际,照到迭迭的藕田里,那青碧色,藕荷色,笼了梦幻的光辉,倾泻在两个人只露着脑袋的鬓发上。
他低着头,低低地望着她的唇。
她满身纯净地,不带一点妆饰,是最好最美的样子。那几年的日子,仿若没有过去一般,可是又更像他们长大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她钦定了一般,还是他的。
“我一定吻过你的。”他说。
“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她别过头去,不去睬他,眸子里划过的无边的嘲讽。
他却邪邪地笑开了。
“所以真的有过,对么?”
两个人的身子还是在水里,通湿了,紧紧缠绕着,两条水蛇一般。
他轻轻地,稳稳地托起她来,缠着她的腿,到了腰际。他能感觉到,突然没了重心的那一刻她的慌乱。可是他,紧紧的捉住她的腰身,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两唇相贴,四目正对。
那濡湿的,浑软的感觉简直太好,太过于曼妙了,以至于他起了玩心,一触再触,却不管她,圆睁的怒目。
“方琬瑜,你混帐……”
她压低了嗓子来骂他,可是最后,连声音,呼吸也给淹没在最后那一场深吻里。
夜来有风,吹落了藕花,那碟子花瓣花蕊,粉白红黄,倾数落在她发上,额上,实在美极,可是又痒痒的,她连伸手过来拨开的力气和机会也没有了。
琬瑜亲眼瞧见他怀里的人,那眼神只是看他,渐渐地愤怒到迷离,朦朦胧胧地,漾了媚色。
后来的事情却是每个男人生来就会的,不必细说。
可是在琬瑜,那销魂滋味却是第一次尝到,他说不清,可是这辈子大概也忘不掉。
眼前的人是谁,什么身份,眼前什么处境,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管了,也不想顾了。哪怕下一刻死了,醉了。
可是他看不见了。
在最迷醉的时候,他看不见雏烟渐渐恢复清明的眸子。
后来,天亮了。
他睁开眼睛,慵懒地,拢一拢怀里的红衾翠被。她睡得很安,锦缎的乌发铺展在他臂上,莹秀的眉眼全都舒展开,没有一丝忧愁的样子。
他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柔软到心疼。
“小雨……”他张开唇来呼唤她,可是又不敢出声音,小心翼翼地,可是又无比满足。
他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直到她也睡足了,醒过来。
“你的衣裳干了,我让小西带你回去罢。”
她说。
那眼睛里,声音里饱带了薄凉,冰碴子一般就扎在他心里。
“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有。”
她恶狠狠命令道。
“你若还想在府里呆着,咱们两个都要活命的话,就把昨晚的事忘了,一个字也不要再提!”
她不再理他,赤脚下了床,坐到梳妆镜子前,洗了把脸,开始梳头,上妆。
“我知道了。”他黯黯道。
“醒醒,醒醒。”
回到斋里,那仆人还在酣睡。琬瑜脱下他的衣裳,重新换回来,才把他叫醒。
仆人见自己躺在主子床上,自是惊恐万分,登时跌在地上告饶。
琬瑜只作大度的样子,告诉他昨夜两人都喝醉了,他是由自己亲手扶到床上去的,也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让他不必害怕。
一番话自是让仆人感激戴德,哪来得及去想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对了,先生,您今天怎么没去见太太?”
“我已经见过了,她心情不好,就叫我先回来。”
“对了,今天我还要先回家,劳烦你帮我在管家面前告一个假。”
仆人自是一一应下来。
琬瑜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