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诡异的银铃声划破夜的静寂,掀帘的手一时僵住,下一秒,床上熟睡的萝莉骈坐而起,暗淡的光线下一双大眼明亮异常,半点不像才熟睡的样子。
那汐故意不理睬笑盈盈抱臂看着自己的苏晚,将床前细绳上的银铃取下轻轻晃了晃,尖锐的声音放大许多愈发刺耳。苏晚一跃而起伸手夺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说着小心翼翼收进腰间,才刚若是晚上眨眼功夫,这铃就要被那汐给废了,好不容易弄来的玩意,可不能让这厮给糟蹋掉。
那汐努努嘴,翻身上床,不客气的挨到她身边,“苗疆的锁魂铃,你不知道这里面住着嗜血的蛊虫?”慕容家的闺秀果然不同凡响,整天摆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锁魂铃内有锁魂蛊,受到震动就会在铃内蠕动,弄出一种刺激极强的声音。苏晚也是偶然发现它可以用来当报警器的,只是这种蛊虫嗜血,导致素来讨厌胭脂香粉的她不得不把自己弄的呛人才入睡。
苏晚白他一眼,“没有蛊虫有狼入室我都不知道了。”若不是被那些杀手逼得,她至于用这么危险的方法防贼么?
那汐笑笑不想和她斗嘴,伸手将她腰中的铃铛拿走不等她反应就连同蛊虫一起捏碎了,“我是荤食的狼,对你这种素不拉几的小排骨没兴趣。”苏晚火大,狠狠瞪着他,抿唇不语。这人自恋到一定程度就是让人难以忍受,谁说狼是他了,不知道这世上狼的家族很庞大滴沫?!
那汐忽然板了脸,拉起她的左手,蹙眉细查,苏晚挣扎被死死拽住,想说话又被嘘声禁止。
俄顷,那汐低声吩咐:“夜明珠呢?”
“床头抽屉里。”
左手掌心本来有个形状奇怪的疤,现在交叉多出两道,活像骨头拖着骷髅的经典造型。这些可能都跟上古传说有关,不然,苏晚早就不这么配合了。
夜明珠一出,眼前亮了一片,那汐仔细研究着她手上的疤痕,半晌,问道:“怎么没有愈合?还疼么?”
苏晚摇头,“不疼。”眼巴眼望的等着他能说点什么新鲜的,只见那汐把苏晚的手一丢,冷声斥责道:“你以为你的造血功能强大是不是?没事拿自己的血去救人,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还。”说完极为不屑的撇嘴。
苏晚听的愣住,待明白过味来,二话不说,挥起粉拳就朝他眼窝揍去,可惜刚到半路就被凌空而来的手拦下了。
苏晚气的哼哼,“你这货,以为姐姐我想动刀子整天割自己么?”
那汐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一副怒目而视的模样,倏尔笑出声来,“不是我说你,本来你的血能让你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迅速愈合,没事吃那么多毒药,搞成现在这样。”他不再说下去,可那双含笑的眼睛却摆明了笑话苏晚人品欠佳,误打误撞毁了自己的先天灵力。
苏晚皱皱鼻子,嘴硬的回道:“要你管!”
那汐笑着摇头,不再说话,自顾拿出一枚白色药丸碾碎在掌心,很不讲究的吐了口唾沫混成泥状。
“喂,当着大家闺秀的面你有点礼貌好不?”苏晚黑线,不记得这家伙当年这么不讲卫生啊!
那汐点头,“嗯嗯,闺秀小姐,若不是你出身大家,那汐决舍不得用唾沫和药。”说着不给苏晚逃脱的机会,将掌心的药尽数抹到她的疤上。
苏晚只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粘到手心,想到那汐的动作几欲作呕,倏尔,掌心一阵温热,等那汐的手离开时,那团糊糊和疤痕尽数不见。苏晚看那汐似笑非笑臭拽加自恋的神情,知道他若想说自然会说,索连个谢字都没提,抽出手绢狠命在掌心抹了又抹,随手将手绢丢到地上。
那汐石化,不过,小妮子自小就有洁癖,这样已经算给面子了吧?自我安慰之后,他稍稍恢复一些,从怀中出一个药瓶,“里面的药丸,每天晚上吃四粒,能清掉你体内多余毒素。”苏晚接过药,见那汐要走,忍不住拉住他的手,“你算命的技术是不是很高?”那汐无奈,“那叫占卜,请你叫的专业一点。”
好吧,苏晚擦掉额角的黑线,他的臭规矩向来很多,“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未来?”吉凶难测,算算也好有个参照,做点心理准备不是?
那汐摊摊手,“也不怕你笑话,只有你的今生来世,那某一点都推算不出。”想起上次为占卜她前世而爆掉的稀世琉璃球,他现在还不是一星半点的疼呢!
苏晚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说谎的迹象,只得作罢。
看他身影到了窗边,苏晚才冷声问:“杀手是你派的吧?”
那汐稍稍侧头,沉默一下并未回答:“李家早晚要灭门,你听我一句,不要嫁给李萧。”
“为什么要听你的?”
苏晚灼灼的目光在夜明珠的掩映下越发明亮,狠狠咬着下唇,面上强自镇定,心里却像打了十五桶水,生怕他一回答,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垒会瞬间倾塌。
那汐勾勾唇角,“随便,你我也不过萍水相逢,的确没有听我话的必要。”说完窗户一动,身影已然消失在暗夜中。
苏晚狠命攥着拳头仍止不住身体的轻颤,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心头绞痛,一颗冷泪划过面颊。
半晌,僵硬的转身,见小狐狸呆呆望着自己,苏晚坚挺的心一下子软趴趴,像被什么蹂躏的不成样子,扑到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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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先不日到达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