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平川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怕这是有心之人放出来的谣言。如今该听见的人,也早已听见了。”
“你这歌谣是在何处听见的?”
乔平川神色转冷:“程府后院,前些日子,十三对程家大房的小姐动了情,倒是天天借我为幌子,去纠缠人家。”
向漠冷声:“竟是如此,我便说,你与程家……”
“外祖待我恩情甚重!平川断然不敢如此无情无义!”
向漠温声笑了:“你也不需如此激动,这件事我知道了,程家人惯会使这些手段,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
乔平川长舒一口气:“幸亏有表哥助我。原本指望十三,现在看来,他现在一心只有程家的姑娘,再无志向可言。”
她右手放在桌面上,虚握成拳,肌肤莹润如玉,看的让人心动,向漠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那我呢?你可觉得我,心里只有你,再无志向?”
乔平川身子僵了僵,没有意料到这忽如其来的接触,她低下头,半是羞赧,似有几分女儿家的娇羞,轻声唤:“表哥……”
向漠心猿意马,几乎想把佳人拥入怀中,就见安乐王府的小厮入内。
“王爷,王妃寻您,说是有要事。”
乔平川毫无痕迹的收回手,微一皱眉:“何事?”
那小厮回话:“这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王妃说,这婚既是皇帝赐下的,若是您对她再有不满,不妨闹到皇帝跟前去。”
乔平川冷笑一声:“她敢!”
她挥手叫小厮下去,转向向漠:“平日里与她做戏已是够累了,今日我才出来这么片刻,她便又派人来寻,大致是因为听说之前在江南治水灾之时,收下了两名美妾。”
向漠轻声笑了,倒也体谅:“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其余诸事有我。”
乔平川再次谢过他,才匆匆忙忙的从向府里出来,回了安乐王府。
她原本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向漠听得说辞,没想到还真的成了真。她一回后院,就听闻王妃正在赏舞,正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两位。
后院的丫鬟们已经纷纷开始押注,说是要赌王妃今天要怎么好好整治王爷。迎着丫鬟们同情的目光,乔平川敲了敲门:“王妃,听闻你找我?”
初凝正在品酒赏美人,此刻正在兴头上,听见她的声音也不理她,目光就一直落在厅中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当真是腰肢细软,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啊,一颦一笑都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门外的乔平川擦了擦汗,重新叩了门:“奴奴,若是你生气了,尽管打骂我便是,不要这样闷在心里。”
丫鬟们嗤笑一声,离得远远的,乔平川转过头去瞪她们,众人又掩住唇,一脸严肃。
初凝方才有些出神,循着原主的记忆,她先与乔平川陷入冷战不说,后来这江南来的美妾更是加剧了两人之间的裂隙,到最后,程悯父亲战死沙场,程家没落,乔平川不许她皇后之位,颇有冷淡,她才心灰意冷。
终究还是太骄傲了。
初凝低头,浅浅啜了口茶,如果前一世,程悯肯低下头来,与乔平川多说上几句,或许一切都不会走向那样的结局。
她放下杯子,就听见乔平川的询问,不由莞尔:“那你便进来,让我打骂一顿,好好出出气。”
乔平川推门进去,那两名舞姬仍然神色沉静,一点异状也没有:“见过王爷。”
初凝赏完美人,便叫她们都下去,倒让乔平川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初凝身边,给她斟茶:“王妃今日倒是好兴致,怎么赏起舞来?”
初凝垂眸,唇角微弯了弯:“就是醋了,想看看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美妾是何等模样。”
乔平川低下头,乖乖认错:“其实,她们是之后宫宴……”
“王爷,”初凝出声打断她:“我知你对我心意,不会轻易疑你,方才只是玩笑话,有的话,不可说。”
她早就看出来,那两名舞姬轻功不错,气息平稳,眸光沉静,决不是以色侍人之人。
乔平川先舒了一口气,有些宽慰,但又有点失落:“倒还没见过王妃为我吃醋的样子。”
她唤了侍女进来,要了热水,一双莹白的手掌在水里洗了又洗,就像是沾上了什么难言的脏污一样,一直洗到双手发红,皮都要磨破了,才叹了口气,擦了擦手。
初凝皱眉,捧住她的手问:“为何这般作践自己?”
乔平川抿抿唇:“无妨,只是不舒服罢了。”
她抬起眸子:“若是王妃心疼我……”
初凝展颜而笑,捧起她的手掌,低头吻了一下,复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笑。
乔平川的心颤了颤,原本她想说,若是王妃心疼我,就温声说几句话便好,谁知她竟这般亲了她!
她想起之前决意要坦白之事,回握住初凝的手:“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初凝的眸子微弯了弯:“我想我猜到了。”
终究还是隔墙有耳,即使只有两人在,有的话还是不能说出来,只能亲自去感受。
乔平川握住她的手,缓缓上移,最后覆在了自己胸前,偏过头去,神色颇为不自然:“你且感受一下。虽然看起来是一马平川,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区别的,唔……你……”
初凝抿唇笑了:“你竟记仇到现在!”
乔平川缓缓摇头:“我不是记仇。我只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十五年了,这件事我放在心里太久,从未和其他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