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妈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将借条撕毁,来时的嚣张气焰现在变成了无尽的惆怅。
来时的目的是想将郁结于心的愤怒畅快淋漓的发泄出去,结果怒气没减反增,咽喉处就象多了块石头,将她的怒和怨生生堵在了胸口。
真是憋气!
这个夜晚的对决,邱寒和林暖完胜!
下楼后的邱寒,拉开后排的车门,微阖双目的林暖猛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的问:“怎么样?她们有没有难为你,有没有让你难堪?”
邱寒眼睛里闪着淡淡的笑意,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脑袋里成天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难怪眉头总是舒展不开。”
他坐进车里,轻轻关好车门,“放心吧,都结束了。”
林暖往里挪了挪,给邱寒腾出足够的空间,“她们是不是说难听的话了?”
自己的妈妈还不知道么,嘴巴跟刀子似的,能一刀捅死你绝不走两刀,哪里痛捅哪里,绝不会手软的。
邱寒忽然伸手抚上林暖的额头,吓得还想问什么的林暖立马噤了声,大眼睛扑闪着,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自己额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大掌。
邱寒哧笑了声,移开手,黑眸淡淡的略过林暖的脸:“紧张什么,我就是看你烧不烧。白天洗了很长时间的澡,估计水都泡凉了,今晚又连惊带吓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生病。”
他舒了口气:“幸好,没烧。”
林暖有些无语,这又摸头发又摸额头的,某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他的宠物了。
这是个奇怪的男人,有点儿帅气,有点儿神秘,有点儿善良,有点儿,可爱!他猝不及防的闯入自己的生命,目前为止,所带来的改变都是好的。他在一点一点儿的帮助自己推倒面前的大山,前路正在慢慢的往平坦里延伸。
林暖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她望着车窗外灯火迷离的夜色,感觉自己象是在做梦一样。
回到奢华的房子里,林暖没有任何的归宿感,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不属于这里。
她心情复杂的换了拖鞋,晃着脖子往餐桌那里走,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还真有些口渴。
走时空空荡荡的餐桌,此时竟然放满了可口的晚餐,晚餐象是刚出锅的,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林暖“咦”了一声:“田螺姑娘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邱寒淡淡的笑了:“会说笑话,我就放心了。”
饭菜做得别具匠心,菜色好看,搭配的盘子更加漂亮,组合在一起,就象是一副副美丽的画儿,让人心情愉悦,食欲大开。
在这种漂亮而雅致的氛围里,你想粗鲁的吃饭都会感觉不太好意思。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过晚餐,各自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林暖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她手抓着楼梯扶手,望着邱寒直直的背影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万事皆有因果,什么都不是凭空而来的。
邱寒闻言停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双手抄兜,上衣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因为是刚沐浴过的关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干净清爽的气息。
他忽然就露出一个有点儿神秘的笑容,“这个理由,等着你来发现。”
发现?
林暖感觉有些谜里雾里。
她若有所思的去了二楼卧室。卧室很大很舒服,可林暖找不到家的感觉,一切都是别人的,她生怕触碰了哪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但大床太舒服了,她缩在一角,在胡思乱想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晨,林暖是在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里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向着奇怪的来源望去,当触到邱寒黑黝黝的眼睛时,她吓得呼吸一窒,瞬间便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她抓着薄被捂住胸口,很警惕的看着邱寒。
邱寒见状,身子迅速后退,在离林暖一米开外的距离停下:“我只是上来叫你起床。”
“我有闹钟。”林暖挺不高兴,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说好了形婚,大清早的出现在自己床头算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现在衣不蔽体的。
林暖睡觉有个习惯,至多穿个背心短裤,穿多了,也会在睡着后自动自发的脱掉。昨晚临睡前,她生生的逼迫自己穿了睡衣睡裤,可大清早醒来,身上又只余内裤和背心了。得亏昨天晚上在睡衣里套了件背心,要不然,现在只着一条小内内可怎么是好。
“闹钟响过了,”邱寒淡淡的解释,“还有,好好的床你不睡,怎么跑到地板上睡起来了?现在天有点儿冷,你得注意身体。”
经邱寒这么一提醒,林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和着自己现在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板上。
她用手触了触硬硬的地板,眼睛眨了眨,自己竟然就这么抱着床薄被直接睡在地板上。难怪一直感觉不对头。
她有些郁闷,从来没有掉床的习惯,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吁了口气。
邱寒什么也没做,继续退到门外,替她把门带好,顺道留下了一句话:“速度快点儿。要不然该迟到了。”
林暖抓起手机扫了眼,还真是,闹钟时间过了,这都七点十分了,速度再快也够呛。她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象兔子似的跳起来,将被子随手抱起来胡乱往床上一丢,急里忙慌的开始洗漱。
几分钟后,林暖象风一样从楼上窜下来。
邱寒正在餐桌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