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儿狐疑地瞪大眼,忙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试试,结果酸得她把脸都皱成一团。
柳睿憋着笑,把筷子放下了:“你作弄我?”
安明儿忙喝了一口汤。听他这样说,哼了一声,道:“我没有。我只是请你试试菜。”
柳睿笑了。此去京城,确实是把他折腾得够呛。仔细看,他的样子也有些憔悴。就算江南第一少再手法通天,下了大狱,也难免憔悴几分。他咂吧了一下嘴。好像在品余味:“嗯,你的主意不错。但是这个酒可以少放一点……说不定,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明儿愣愣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道:“说罢,又生什么气?谁又惹你生气了。”
半晌,安明儿道:“你怎么才来?”他昨天就回来了。
“去跟瓷帮的人喝了几杯”,他心情好了起来,挨过去坐在她身边,从睫毛底下看她,“你为这个生气?”其实他也很惦记她,但他实在太累了,昨晚就没过来。
安明儿不服气,伸手到他怀里去乱摸,摸得他神魂荡漾。可是她却挣脱了他按住她的那只手,继续在他怀里掏掏掏,掏到一块环佩,她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打赌输给他的那块。她一愣。
柳睿按住她的手,低声笑道:“你找什么?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个仔细?”
安明儿还有点别扭,但是火气已经去了大半。她低声道:“你今天早上,和洪小姐在一起?”
柳睿很老实:“是啊,她一大早就找上门,神神叨叨的。可不是我去招惹她的。”
她又道:“那荷包呢?”
柳睿一怔:“什么荷包?”
她别开了脸:“她送你的荷包啊。少装傻,快拿出来。”
柳睿失笑:“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什么时候送我荷包了,我怎么不知道?”
安明儿还在扭捏。她不承认这只是她自己的臆测。柳睿也很累,懒洋洋的没力气闹她,只松松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她的脸就红了。
最终,他轻声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他神秘地眨眨眼,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安明儿很大方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想退,结果正好一偏头被他捉到嘴唇。厮磨了一会儿,彼此嘴里都酸酸的,最终安明儿笑着推开了他。
“你快说啦。你再不说,我可不听了。”
柳睿叹了一声:“没耐心的丫头。”说着,他搂紧她,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笑眯眯地道:“好消息就是,我要在这儿忙官窑的事情,可能要住个几个月。”
“……”
“小福,你不高兴?”
安明儿傻了。她首先考虑的却是自己的生意。每次柳睿一过来,她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成天跟他缠在一起。可是,他说他要留下来,她又觉得很高兴……
“小福?”
安明儿捏捏他的手。轻声道:“你住哪儿?”
“住你这儿好不好?不然你跟我到通州去?”柳睿比她轻松得多,他什么都是想当然的。
安明儿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不禁狐疑:“你不高兴?”
安明儿呆若木鸡地点点头:“高兴。”
看她的样子。柳睿不高兴了。但是他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捏捏她的耳朵,低声道:“我要和洪州十八窑的人吃饭,还是在你这儿,你安排一下。”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等过几天,我们商量一下,就把你这儿给包下来好了。料来他们的意见也挺多,这会,一天两天也开不完。”
安明儿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预定本,道:“好,我们的预定到七天以后。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暂时不接新预定了。”
柳睿嘀咕了一声:“没良心的丫头,谈到生意才肯笑一笑。”
安明儿马上不笑了。有点心虚。
他懒洋洋地道:“这样,开会期间,我会把人安排好,住在平阳的客栈。你把窗户开好。我从下面爬上来。这样总行了吧。”
“……”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江南第一少,怎么会去爬窗户。安明儿没有办法,只好把碧珠调到花场去帮忙。碧珠是个老实的孩子,竟然没有起疑。她也跟着安夫人学了点花艺,也挺感兴趣的,当下便高高兴兴地收拾包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