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这次回来在班级里不只没见到何红梅,连沈国慧都没见到。
她转到四班跟郭克贞一个班去了。是沈爷爷的意思。
周晚晚早就跟沈国栋打过招呼,沈国慧的事她要自己处理。保证不会吃亏。
不管怎样,沈国慧是沈爷爷的亲孙女,周晚晚不想让沈国栋为了自己对她下重手。她要顾及沈爷爷的感受。
沈国栋答应不管沈国慧在学校的事,却去找了小张叔叔。把每个月给沈源一家的粮油蛋肉、水果饼干各种副食都停了,老子的东西喂狗也不给白眼狼!
沈爷爷这些年的生活都是沈国栋在一手照顾,除了特供的一些贵重补品和食物,其它的都是沈国栋供给,几乎不用去干休所再领。
沈国栋利用工作之便。又有门路脑子灵活,送过去的东西比干休所提供的要高好几个档次。
干休所现在一大半采购任务还得靠着他才能完成呢,他当然得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沈爷爷了。
沈国栋跟小张叔叔前脚说完,沈爷爷后脚就知道了。他详细问清原委,叹息着喝了一口茶,对小张叔叔摆了摆手,“他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就随他吧!”
从此以后,沈爷爷那边对沈源一家所有的供给都停了。
当沈国慧发现家里从每天三顿大米白面变成了顿顿大碴子小米饭的时候,气得跑去干休所指着小张叔叔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爷爷把沈源叫过来狠狠训了一顿。最后又深深叹息,教育出这样心胸狭隘没有教养的孩子,他们都应该检讨。
以前沈爷爷自己都觉得,女孩子嘛,宠着护着,长大了自己就懂事了。现在看来,对沈国慧,他们是溺爱太过了,还是严厉一点吧!
沈国慧现在看到周晚晚还是没有好脸色,但至少不会去主动找茬了。
周晚晚所求不多。只要能平安无事地渡过这两个月,以后她跟沈国慧不会有任何交集。
所以,中午放学的时候,她旁诺无人地从沈国慧身边走过。完全无视她的愤怒瞪视,高高兴兴地回家吃午饭。
周晚晚一出学校的后门,又看见了石云和石良站在那里等她,沈国栋则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在跟闫老师说话。
“我给石良送厚被子和长袖衣裳来,下午再去百货商店看看买条厚裤子。”石云捏捏周晚晚的手,“听说你画画得奖了?是不是太用功了?怎么瘦了呢?”
石云还是暑假的时候见过周晚晚。现在才是初秋,两个月没见,周晚晚的脸就小了一圈,显得大眼睛黑幽幽地更加深邃,更漂亮了,却也有种脆弱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哗啦一下碎掉的感觉。
“就是苦夏,秋天到了,我的好日子就来了!”周晚晚挽着石云的胳膊跟石良打招呼,“石良哥,谢谢你上次给我做的笔筒,有了它我的笔再也不会到处乱扔,也不丢了。”
石良本就不善言辞,被周晚晚笑眯眯的大眼睛一看,脸腾就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石云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这几个月长进点了呢!原来还是那个熊样儿!”
沈国栋扫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石良,冲闫静芬点点头,“先这样,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然后对闫静芬的欲言又止一副话还没说完的样子视而不见,走过来把手放在周晚晚的头上揉揉,“石云要找我们吃饭,你是跟她出去吃还是跟我回家吃?”
周晚晚看看沈国栋脚上那双平时在院子里穿的褐色毛线拖鞋,很显然他是已经下班回家做好饭了。
如果她请石云姐弟回家吃饭,沈国栋不会反对,但肯定不会高兴。他不喜欢别人来家里,虽然没说,但周晚晚能很明显地感觉到。
“石云姐,我回家吃饭,下午让沈哥哥送我去石良哥的宿舍找你,我下午不用上课,咱们俩一起去百货公司看看,听说来了新的细条绒,正好给你做裤子。”
说完,周晚晚又在石云耳边叮嘱,“我们俩去吃冰糕,别让他们知道。”
石云笑着爽快地答应,带着石良走了。
沈国栋很明显地高兴起来,“中午有爆虾球,特别新鲜。阳子托长途客车站的人给捎过来的,晚上再给你做虾饺!”
“给沈爷爷送点去。”周晚晚一边躲沈国栋又是揉她头发又是拉她小辫儿的手,一边往家走,“要不你包好虾饺我们带过去陪沈爷爷吃晚饭好了。”
沈国栋的整张脸都明亮起来。几步追上小跑着躲他的周晚晚进家门,“你个小没良心的!支使起我来可真是不知道心疼!”
一关上大门,沈国栋就一把把周晚晚抱了起来,一只手臂把她紧紧箍在身前,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
离得太近了,周晚晚垂下的睫毛轻轻划过沈国栋的鼻梁,让他的心也像有一把小刷子轻轻瘙过一样,瞬间又麻又痒。
像有一股股小小的电流持续通过全身,激得沈国栋的胳膊越搂越紧,几乎要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去狠狠吻上周晚晚淡米分色的嘴唇。
沈国栋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说,这么不知道心疼人,我要怎么罚你?”
周晚晚一直低垂着眼睛,脸上被沈国栋急促地呼出的热气喷得有点红,手却攥得几乎青白,“沈哥哥,虾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国栋深吸几口气,压抑住眼里几乎要奔涌而出的渴望和掠夺,额头还是跟周晚晚抵着,另一只手轻轻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