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莫司问本想责问阮舟摇, 以为他是故意避开自己。
亦过拱门,瞧见了江映离,莫司问原本冲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
“你是谁?”小皇帝有些不满地质问, “这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走到阮舟摇的身边, 仿佛仍有些不满, “……纵然是修道者, 也应守规矩才是!”
江映离转身, 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道:“打扰两位。”
再转身, 真的便走了。
阮舟摇手指动了动, 却没有去拦他。
莫司问本来生气, 但见阮舟摇对这看不清面容的男修无动于衷,不由地道:“国师认识他?”
阮舟摇面无表情地道:“他施了术法,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莫司问道:“国师修为这么高, 也看不清吗?”
阮舟摇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这样的法咒,无论修为如何都是看不清的……”
莫司问皱眉,看向江映离离开的方向。
阮舟摇头也不回, 道:“圣上该送匾了。”
莫司问只得跟上了他,道:“……国师还未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阮舟摇道:“我无意于儿女私情,也请圣上以后不要再问我那样的问题。”
莫司问道:“到底是无意于儿女私情,还是无意于朕?”
阮舟摇脚步顿了顿,看了他一眼。
莫司问便道:“好吧好吧,朕以后不问了便是……”说完,他又忍不住地道,“但朕总有一日会要你心甘情愿!国师……我知你是人中龙凤,那些修道之人也未必不是凡夫俗子……”他目光灼灼地道,“只有朕配站在你的身边!”
※
“师尊,师尊?”
一处幽静的院落。
有树,但却不是桃树。
靠近大树边缘,一张j-i,ng致的梅花石桌摆放在那儿。
江映离就坐在梅花石桌旁,只是他垂着眼出神,似乎在看自己衣上的纹路……
孟航一大着胆子在江映离的眼前晃了晃手,叫他。
江映离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怎么了?”
孟航一道:“师尊,你走神很久了。”他带着些许试探地道,“那个小皇帝特意派人把我们安排在东厢,师尊是不是在想,小皇帝是否有什么用意?”
江映离道:“没什么好想的,不是也有其他散修在此么?”
孟航一道:“话虽如此,不过传旨的官人只为我们带路,是不是因为阮大错他……”
江映离皱眉道:“你确定他就是阮错?”
孟航一诚实地道:“不确定。”
江映离道:“为师到现在都还不知那国师的名讳……航一,你去打听一下,当今国师姓什么叫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再打听一下他出身何地!”
孟航一道:“好,师尊。”
他出了门去,想了想,没有向宅院里的仆从打听,而是去找了同住东厢的修士。
东厢房的修士们都是金丹期以上的。
他们的年龄都有些大了。
孟航一早已结丹,比他们多数人的修为还要高上一截。
修为比他们高,登门拜访,修士们都出了屋子,反应也大都比较热情。
“不知道友师从何处啊?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为何不入大宗门修行?”修为最高的一个元婴期的老者道,“我们这些老头子,来小义州,也不过是想得些‘体面’罢了……”
有道是宁做j-i头不做凤尾!但以孟航一修为,便入大宗门,怕也是“凤头”的一员……
孟航一见那老者向他行礼,便也回了一礼,道:“我在我父亲的门派里修行,冒昧前来,其实是想向几位前辈打听一件事。”
原本坐在树下、看起来比较孤僻的修士听见“前辈”两字不由地舒心,也过来道:“道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我们必然知无不言!”
孟航一便道:“今日我见那国师气度非凡,只可惜用蝶纹面具遮脸,瞧不清面容。听闻他修为高得很,但无人知他姓名也无人知他来历……”
有修士道:“来历是不知道的,但是姓名国师却未曾保密,他——”
元婴期的老者忽然打断了那个修士,道:“道友打听国师的消息,不知是有什么用处吗?”
孟航一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国师,我可能从前见过他……我想问问他的名字,看看他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个故人。”
原先被打断了话的修士立刻道:“国师姓阮,叫阮舟摇!”
元婴期老者瞪了那修士一眼,道:“为尊者讳,你也不知道避讳!”
那修士似乎也有些后怕,但是他只缩了一下肩膀,便又低声道:“听说国师本是要入朝堂为官的,圣上在人间慧眼识英雄……但可惜国师是修道之人,莫氏皇朝有规矩,不许修行者入仕途!”
元婴期老者便接道:“不错,前朝已有百年不设国师了,圣上因爱国师之才,这才破例将他晋封……”
孟航一听说国师姓“阮”心就已乱了大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话:“还有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