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莫凌云将内力运转于指尖,然后伸向自己的太阳【穴】,先试了一下,然后才将灌注了内力的手指靠近有福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顺着经络行径,缓缓移动。
“嗯……”片刻之后,有低低的【呻】【吟】声从怀中传来。
莫凌云手上不敢松,嘴里却急切的低声问:“有福,你感觉怎么样?”
并没有人回答他,显见得,刚才那一声,只是有福无意识发出来的。
不过,感觉到怀中的人抖得没那么厉害之后,莫凌云知道,自己的作为是有效的,当即,更加小心翼翼的,运转内力,替有福舒缓经脉。
如此,又过了两刻钟,有福终于停止了颤抖,神情也舒缓了起来,只是人却没醒。
莫凌云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
因为,他听到了细微而绵长的呼吸声,只有人在睡眠之中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莫凌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召了信鹰下来,将自己给京中下属的回执放入铜管之中,振臂让信鹰飞了出去。自己却拿了衣服将有福小心的裹了,准备带她回去。
为了避免她忽然醒来,也为了能让她睡个好觉,莫凌云还帮她揉了一会儿黑甜穴等催眠、助眠的穴【位】,然后才将她抱起,施展轻功往坡下飞去。
将有福放到床上躺好之后,又干脆运转内力,将全身的经络都帮她舒展了一遍,也免得她明日起来,身上强痛不舒。
……
……
第二天,有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顾杨氏去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叫醒她。当然,看她睡得香甜,加之昨天她去接顾钱氏,也是一路走回来的,想着她可能是昨天累了,顾杨氏也没有多想。
为这,顾杨氏还给顾钱氏赔了好几次情。因为今天早上,顾钱氏要认亲,按理,有福也该在场的。
顾钱氏倒是不在乎这些虚礼,但是顾杨氏小心谨慎了半辈子,自然不希望自家闺女在这些事情上出错,引来大家的诟病,落人话柄。哪怕实际上,没有人会去说有福也一样。
日上三竿的时候,顾杨氏再一次去了有福的房间里头,准备看看有福醒没醒。一推开门,就看到有福坐在床上,好像还有些呆。不由得笑道:“快起来了,太阳都爬到头顶上了,再不起来,你就只能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今天的早饭,可是你四婶做的。”
说着,顿了顿,又道:“一会儿,你可别忘了去给你四婶道个歉,刚刚你四婶认亲,你不在,那可是你失了礼数,知道吗?”
有福知道顾杨氏的性子,而且错过认亲,确实也是她不对。
所以有福一边扭脖子伸懒腰,一边说:“知道了,阿娘。一会儿我就给四婶赔不是去。”
看有福扭脖子伸腰的,顾杨氏以为她是不舒服,又关切的问她:“怎么?可是睡得太久,把身上睡强(奸g)了?要不,阿娘帮你捏捏?”
有福一边懒懒的摇头,一边说:“没有的阿娘,我觉得很好啊,就是觉得太好了,所以才忍不住想晃一晃、动一动。“说着,又转了一下脖子,喃喃道:“说起来,我怎么会睡在床上啊?”
顾杨氏一听有福的话就忍不住摇头,笑道:“你这傻孩子,真真是睡迷瞪了不成?你不睡在床上,应该睡在哪儿啊?”
有福脸上微微一僵,旋即反应过来,马上说道:“哦对,我还真是睡迷糊了,做梦梦见自己在赶路,就还以为自己在赶路呢。”又朝着顾杨氏撒娇:“阿娘,我好饿,我四婶今早做什么好吃的了?”
新妇新婚第二天一早要做饭给婆家人吃,这是规矩。所以有福知道今天的早饭是顾钱氏做的。
听到有福的话,顾杨氏不由得点了点她的鼻子,嗔道:“多大的人了,还在娘面前撒娇。”顿了顿,又说:“不管你四婶做了什么好吃的,你不是都得自己起来才能吃吗?赶快起来了,早饭给你煨在锅里呢。天气大,你不快点起来,回头坏了,你可别哭鼻子。”
一边说,一边从衣服箱子里拿了有福的衣服出来,递给她,说道:“也不知道昨天你累成了什么样子,穿着衣服就睡了,赶紧的换了,把衣服脱下来,一会儿啊,你顺便连着你阿弟的衣服一起,拿到堰塘边去洗洗。”
有福看着顾杨氏嘻嘻的笑,并不动。顾杨氏就又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问她:“怎么?还要阿娘给你穿衣服啊?”
有福也笑,调皮的眨眨眼,说:“好啊。”
顾杨氏不由得失笑,说道:“我才不给你穿呢,我还得和你三婶一起,把昨天洗的那些碗筷拿开水烫了,晾着等各家来取呢。”
有福就仰着脸说:“幸苦阿娘,辛苦三婶。”
“我一会儿吃了饭,洗了衣服,也来帮忙。”
顾杨氏摇头,说道:“这到用不着了,我和你三婶都烫得差不多了。”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啊,得赶紧去做事了。你快起来了,啊。”
有福点点头,说道:“嗯,好。我知道了。”说着又问:“对了阿娘,有望呢?”
顾杨氏就道:“你阿弟啊,你阿弟当然是跟着你阿爷他们去祠堂了。你忘记了?今天你四婶要在祠堂里头拜祭祖宗的。”
虽说拜了堂,顾钱氏就算是顾家人了,但算是和是还是有区别的。
按照习俗,还要等新婚第二天由顾长庚这个当爹的,带着去祠堂里面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