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西,果然只有你的血才能唤醒。”他扯出帕子,将玉上的血渍擦净递还,“所以,你准备明日去一早去寻宝藏?”
我点点头。
他眸色深了一些,“这宝藏传言,流传已有百年。就算能寻到入口,里面定也是机关重重。此一行去,定是万分危险,边疆粮草之事,已有解决办法,你确定还是想要去么?”
是的,想要去。
驼花出,天下覆。
既然传言这宝藏多可覆过国,我又岂能让他人夺了去。
他转眼望我。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最后轻笑了一声,“小丫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也罢……既然你想要,咱们就将它夺来好了。我先去准备一下,待明日一早,咱们早些启程。”
待行至门口,他又停住,转身对我一笑,嘱咐我早些睡。
此事也关重大,我卧在榻上久久不能合眼,好容易睡着了,又猛的惊醒,总感觉又双眼睛隐藏在窗外的暗角里盯着我。
这感觉我在靶郡也曾有过,总感觉这不是错觉。想了想,我立起身子,凝神穿透窗子去望,竟是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人穿半冠着发,里穿中衣。外披一件棉质藏青袍子。他站在一颗枯竹旁侧,正背着手望着我窗子的方向。
面上无色,眉角清平,但那原本无波的眸子中,此时却满是萧瑟。
是季云常。
看看滴壶,此时已近子时,他怎是还没睡……
略是一叹,我掀被起身,未去亮灯。浅步行至窗前,隔着窗子与他对视。
边疆风大,虽已过了冬,早晚子夜更是寒凉。他的双颊通红,鼻子也是红色的,唇略是有些白,应该已经站了许久了。
我心里突生一股酸涩。
那日他说了很多,看样子洒脱的很,我本是以为。他心中早已将事情想的通透,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洒脱。
我很怕季云常如荣子扬那般痴傻,可是,越怕的事,越会到来……
呼的一阵风吹过,旁侧枯竹摇摆,他的外袍被掀起,白色的单衣随风抖着。像是摇摆的旗子。
他叹了一声,又是不舍的看了一眼,裹了外袍转身。
夜色深深,他藏青色的披风随风而动。
月华如洒,一地寒凉。
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云常,他真的很好………
又在窗前站了许久,我终是叹息一声,转身回去榻上。用被子裹好身子,闭上眼睛,脑袋里却总是出现他站在枯竹旁的萧瑟身影。
我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如果没有轩辕宸……
我猛的一惊,赶紧甩甩头,将一些奇怪的想法甩掉。
我在想什么!他和轩辕宸是不一样的,就算没有轩辕宸,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有些人,这辈子注定会辜负。
也许,我只是在惋惜他那份纯而无杂的情意吧。
夜凉如水。
我扯下榻边幔联,翻身,不在去看窗子方向。
迷迷糊糊的,在次醒来,天已放亮。
桌上毫无意外的放了一碗洗米枣粥,我吃过之后,行去苏霍哪里,找个理由,说要离开一阵。
我虽被御封为了谋远将军。但并无军籍,行动也算方便。
苏霍嘱咐几句,也便同意了,我这便带了秋瑾,与轩辕宸等人策马离开军营,一路打马,很快上了官道。
待行至一个路口,轩辕宸带头一拐,进了一片密林,我们换变衣衫又易了容,这便又往三国交界处行。
三日疾行,通关叠卡且是不提,第四日,这便到了那片原始森林。
☆、第二百五十八 入林
苏霍嘱咐几句,也便同意了,我这便带了秋瑾,与轩辕宸等人策马离开军营,一路打马,很快上了官道。
待行至一个路口,轩辕宸带头一拐,进了一片密林,我们换变衣衫又易了容,这便又往三国交界处行。
三日疾行,通关叠卡且是不提,第四日,这便到了那片原始森林。
图间方寸,脚下万里。
虽说心里早有预知,站在这片原始森林的山脚下,才真的明白什么叫连绵百里,什么叫巍峨壮阔。
汲城山脉也算险峻,嵇戈山的暗林地面也是阔仄。但与眼前这片原始森林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是三国交界,此处气候略是温热,山脚下的树木已新芽吐绿,地面嫩草丛生,见多了西祁的皑皑冬雪,此时抬眼一望,漫山遍野尽是翠葱,当真惹人心中开阔。
不过,越惹眼的东西,就越危险。
来的路上,我也仔细研究过了。
这片原始森林,虽几国交界,但多年来比并无人敢从此越足,因为除此片山林不止占地巨大,还有一个闻之惊恐的名字:鬼见愁。
鬼见了都愁,其中危难险峻,自然不用再提。
“主子。咱们这就进山么?”秋瑾勒马立在我旁边,望向前方。那里战立了七八个男子,穿戴不一,兵器不同,正研究着如何上山,一看就是过来寻宝藏的。
我早有路线标引。自然不想与别人同行,眼看那边几人正频频望来,似是想要与我们搭伴,我当即一扯马头,吩咐大家赞行休息,等到无人之后,在另行上山。
赶了几天的路,也是乏了,我靠在一颗老树干上。
“喝点水吧。”轩辕宸行近过来,将牛皮水袋的盖子拧开递我。待我喝了一口后,又递了熟牛肉过来。
我摇头示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