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竟然再一次出现,顾念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那人已娶了妻,那人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男孩,要等他吗?等他什么,等他有一日真正完成了心愿做他三千佳丽中的三千分之一,还是等他的失败,无可避免的再嫁给别人或是终生不嫁,成为整个邺城的笑柄,瞧,对面站着的就是将要陪他一生的妻子,曾经自欺欺人的以为没有送他祝福,没有看到他挽着其他姑娘跪拜天堂,他便还是那个他,于是逃避,于是自欺欺人,现在看到了,用了那么久才看了个清清楚楚,但总算还可以全身而退。
我对对面的女孩笑了笑,恍恍惚惚的退出了亭子,她从后面追了上来,有些急切地道,“姐姐是想寻找出去的路吗?我这个人喜欢安静,爷便派人建了这里,平时鲜少有人,不如我送姐姐一程吧。”
我摆了摆手,没有想要说话的yù_wàng,迈着有些虚无的步子一步步退了出去,不,现在我不想出去了,我想回去,把我刚刚没说完不忍心说的话说清楚,然后真正的全身而退。
我回到小院的时候齐铭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院子中间,猛一抬头看见了我眼里有一瞬间的欣喜,我笑着冲他走去,直到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脖颈上取下一个东西轻轻地拿起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齐铭,还给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齐铭嘴角的笑瞬间僵住,只是紧紧的盯着手里的菊花吊坠微微发愣,这串吊坠是他送给我的,我十四岁生日那年他亲手为我戴上对我说,小七,永远都不要取下来,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可笑我当时年纪小信以为真,傻傻的等着他,戴着他送给我的东西以为他就在我身边,饶是那一次吊坠被齐灏恶意的摔碎,我都没有放弃,花费了一夜的时间细细的把它粘好,我希望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最大的奢侈,吊坠碎了再怎么粘上都有裂缝,过了那么久我把你找回来了,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约好的样子,齐铭,这一次,真的再见。
我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才听到齐铭的声音,有些沙沙的不那么真切,“小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铭哥哥,允许我再这么叫你一次,不是我不要你了而是你弄丢了我,怎么办,再也找不回去了?”
说完,我再没有停留决然地离开,早就说好的分别只是欠一句再见,现在好了,终于圆满了。
我在长安的带领下走出了王府,门口早已备好了车马,长安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天已经黑了,守在马车旁的是沉香,她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将大红的披风披在我身上,才轻轻地道。
“公主,我们回去吧,贵妃娘娘都担心死了。”
我看了她一眼,竟然还有力气冲她笑一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公主。。。”
“回去!”
我语气强硬,说完再不理会其他人,朝着另一个方向发足狂奔,只听到后面好多人在喊我我却不想理会,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好像只剩下跑步这一件事,偶尔的发疯一次竟让我感觉无比的畅快,也不知跑了多久,迎面竟撞上了一个人。
“哎,你是怎么走路的?”那人不满的吼道。
我连忙道歉抬起头才看到那人的模样,不羁的长发,刀刻般深邃的面容,墨黑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这个人还真是眼熟,但我突然间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试探性的开口。
那人才开始细细地打量我,“嗨,我没想让你赔偿,你还跟我套起近乎了,哦,你不会是醉红楼里的哪个姑娘吧,不对呀,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没有不记得的道理啊!”
我在心里把这个自大不可一世而又轻佻放肆的人骂了一百遍,电光火石之间,我好像想了起来,醉红楼?他不就是齐睿口中那个无能的匈奴王子拓跋弘毅吗?还真是巧啊!对面的人见我久久不回应,骂了句“神经病”转身想走,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是拓跋弘毅是不是?我们见过面的,在醉红楼门口!”
看着他突然恍然的样子,我松了口气,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方向感极差的我早就迷了路了,若他记起来我们的一面之缘就算不知道我的身份,也算是知道我是齐睿身边的人,把我送到齐睿那里,我也就放心了,可没想到下一秒他一拍脑门。
“看我这记性,果真是醉红楼的姑娘,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茉莉对不对?”
这下子我是彻底无语了!
拓跋弘毅走在我身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刚刚我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当街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那家伙躺在地上一阵哀嚎,竟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上次跟在齐睿身边的吗,不要再打了,我真的记起来了!”
“你还生气呢,对不起喽,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你上次穿着男装我哪知道原来是个大美女啊,齐睿那家伙真是假正经,竟然玩金屋藏娇!”
“你再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直到现在我终于意识到齐睿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家伙,果真是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除了吃喝嫖赌啥都不会,那一张嘴欠的要死,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或许是被我刚刚的过肩摔给吓怕了,连忙掩住了嘴,可没过一会又忍不住叽叽喳喳,“美女,谁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