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李大栓拿着已经统计好的种子数量来到云逸的四合院,当看到数量比去年的二季稻还要多出五分之一时,云逸看了看坐在一旁喝茶的李大栓问道:
“大栓叔,这一次是不是村里人全部都准备种植新品种水稻啊?”
“是啊!就连王太婆也准备跟着种了!”李大栓感慨地说道。
是啊!现在村里人都知道种植自己为他们提供的新品种水稻能够挣到钱,谁又不愿意呢!想想以前的河谷村,村里人眼巴巴地种田,并不是有多爱好,而是因为无奈,是生活所逼,更是现实所迫。
在地处云贵高原的边缘地带的河谷村,虽然每家每户都有不小面积的田地,但是由于地势偏远,运输成本高,再加上粮食买不上好价钱;真正愿意以种田种地为生、靠田吃饭的农民绝对没有几个;村里绝大部分年轻人都愿意出外打工,这样至少每年多多少少还有几个余钱养家糊口。
很多书上那些把种地农民称赞的一踏糊涂的专家、教授,根本就不了解农田里的农活,也没用心或亲身体验过农作劳动的艰辛。
农民伯伯种田一亩,从犁田、到播种、再到插秧、然后施肥、再继续治虫、最后收割完了稻谷,把谷子拿到称上一过,顶天了就千把来斤!
然而很多人都被电视新闻上经常放的亩产多少多少千斤的超级水稻给忽悠了。做为一个农民,你不可能像科研者们一样,每天去盯着水稻一粒谷子一粒谷子地看,看到哪粒有问题就马上着手解决。
至于一斤谷子,又抵几个钱呢?农田里的产出一年到头又有多少收入?清楚了方方面面的东西,到最后咱们就算撇开所有的人工不算进去,就只算直接金钱投入的成本,算下来亦盈余不了几个钱了!
然而做为一个注定泥巴裹腿,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农民们不种这田地,又能干啥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农民,也去当农民工吗?想想也不可能,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叫家的地方需要守候。
今年过年的时候,村里还在外面打工的人几乎都回来了,都准备就在家里好好地种地,每个人脸上也充满了真挚的笑容;想到这些,云逸也觉得让村里人种植新品种水稻无疑是一条正确的路子。
送走了李大栓后,云逸就安排陈木帮着自己,把之前留种的水稻种子全部投放到去年挖好的浸种池子里,并灌满了生物活性液进行浸泡,一连忙活完五个大池子才达到了村里统计上来水田需要的种子数量。
想了想,云逸又在旁边一个小小的池子里多浸泡了五百斤的水稻种子,虽然用生物活性液足可以保证种子的出牙率,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云逸还是决定多浸泡一些以防万一。
这一忙活时间就到了晚上的九点,云逸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第二天一早,大栓叔和宝根叔还有蛮牛叔几人,就到有机蔬菜种植基地那边把翻耕机给开到了水田里,这一次大栓叔做通了村里人的工作,把每家每户的地界都移到了道路的两个边上,把中间作为隔界的小田埂都全部平掉了,这样一来以后就可以方便统一的管理。
等到忙完插秧后,再在之前道路两边做好地界的地方拉起一根长索,这样就能很好地区分谁家的田地了。
春江水暖,田地里都是忙碌的村民,这样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大集体时代,看着轰隆隆的机械在田地里来回移动,而机器的后面是已经翻耕好的泥土。
“咿呀…咿呀…”声响起,一群群的燕子也在空间翩翩起舞,看见已经翻开的肥泥,迅速地落在泥面上衔着一口泥巴然后快速飞起离去。
谁家春燕啄春泥。
春燕自古以来都代表了吉祥,谁家要是有个燕子窝都是小心的护来,等着来年燕子还要回来。小楼房是春燕的最爱,很多农家会在墙壁上搭出一个小平台,让燕儿方便建造巢穴。
更有甚者一些胆大的春燕把巢穴建在房屋内,农户就会敲碎玻璃的一角,让燕儿夜晚能方便飞进飞出。
也有那初生的小燕儿试飞,掉落在院子里,农户就会小心翼翼的捧着在放回窝里。
反到是鸽子在村里最为不喜欢,要是有野鸽子飞来,不出一天,就会被干掉,鸽子喜欢刨屋顶上的瓦,漏雨了维修起来很麻烦。
“三窝燕儿都回来了?”看着啄着泥巴飞回屋檐下的燕子,爷爷笑呵呵地问着观看燕子建窝的云逸。
“都回来了!看样子不只是之前三窝,今年可能会增加到四窝呢!”云逸也笑呵呵地说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燕儿都会飞到山下啄到湿润的小泥块,然后飞回来用一块一块的春泥连在一起,搭建他们自己的小窝,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一个窝几乎要花上燕儿一家一个月的时间。
大黑和小黑正趴在屋檐下睡觉,偶尔抬起头看看从头顶上飞过的燕子,然后又自顾地埋起头来继续假寐着。
安排完陈木记得给浸泡水稻种子的池子里加生物活性液后,云逸发现又闲下来了,这些天来,每日要么游泳泡泡温泉,要么去有机蔬菜种植基地看看,还有就是去酒谷庄园走走。
有时候大下午的,二两小酒也能品上好几个小时,日子过得清淡,却很充实,家人都在身边,举目望去这里全都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东西。
没有早起的铃声,没有银行的还款电话,米缸满满的,不用操心下顿是青菜节省点,还是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