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
这一声大吼不可谓是石破天惊、震耳欲聋,小六子当即腿一软,顾不得痛念自己失去“宝贝”的悲惨时刻,连滚带爬来到了门边。
“总管大人,您有何吩咐?”小六子问的小心翼翼,比起风倾染连房子都能掀了的怒吼,他的声音算是几不可闻了。
呜呜,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总管大人会是一副想要劈了他的表情啊?不是说想要看宝贝吗?他都已经顶着惨痛的回忆带总管大人过来了,究竟还要怎样嘛!
难不成是总管大人触景伤情,一怒之下把失去宝贝的痛苦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
想到这里,小六子瘦弱的小肩膀不由一抖,油然而生一阵草泥马的坑爹赶脚,内心两行宽面条泪蜿蜒而下。
“本总管让你给我找宝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脑子被狗屎糊住了吗?啊?!”
风倾染在经受了始料未及的惊吓之后,所有的情绪都转化为浓浓的恨铁不成钢,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小六子的脑门,大有要戳开他脑门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的架势。
“特么这些鬼东西是宝贝?你丫的追求低不要拉低本总管的档次好不好?这种‘宝贝’白送出去都不会有人要的好嘛?你以为本总管是睁眼瞎啊!”
人和人的智商差这么多真的好吗?尼玛居然连最简单的沟通都成问题了!她怎么会眼瞎到挑这么一个蠢萌蠢萌的太监做小跟班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小六子被戳的脑门犯疼,可怜兮兮的抱着脑袋缩在一角,“可是……奴才们的宝贝……不都是这个吗……”
他抬头看了看挂在一边的贴着“小六子”字样的小袋子,吸了吸鼻子无比委屈的道,“别人不要,奴才可是做梦都想着它的,呜呜……”
好委屈!好可怜!
他们做太监的本就不容易,顶着“残缺人士”的名头,就连走在路上都不免会有侍卫和宫女在背后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人森简直就太辛苦太缺爱了!
现在居然连总管大人都看不起自己的宝贝,难道他都不觉得下面会……疼吗?
风倾染扯下脑后的一大排黑线,在听到那句“做梦都想着它”时,嘴角控制不住的狠狠一抽。
那啥,她貌似一不小心戳到人家的伤心处了啊……
收回手望望天又看看地,最后视线停留在中间那个贴着“小喜子”的锦袋上,风倾染现在比较在意的一点是——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抬手一指。她又没那玩意儿,总不可能真是装的……吧?
小六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半晌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那里面自然是您的宝贝啊!”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为了避免混淆,一割下来他们就会在袋子底下标上名字的。
“卧槽!那里面怎么可能是我的宝贝?我又没有——”
眼看小六子看向她的目光转而疑惑,风倾染立时住了嘴,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道,“本总管的意思是,为什么我的要挂在正中间?”
太高调了好嘛!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大喇喇的让人观赏吗?
“这……”看她一脸“我现在很不高兴”的表情,小六子抓了抓脑袋说道,“这是以前就定下的规矩,总管大人身份比奴才们高贵,所以就……”
“好了,不用说了,本总管知道了。”
抬手止住小六子的话,风倾染点点头,一扬眉冲着门口两个早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太监说道,“你们两个,去把本总管的那个拿下来给我瞅瞅。”
两个守门太监闻言大惊,伏在地上不敢动作,“总管大人三思,此举……万万使不得啊!”
以前就有过太监偷偷把自己的宝贝拿下来看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悲痛的晕了过去,这是对心灵的极大挑战啊。
风倾染一撇嘴,不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叫你们拿下来就赶紧去拿!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本总管回头就把这间屋子给烧了?”
烧……烧了?!
总管大人您确定您现在是清醒的吗?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在听清楚她的话后,两人齐齐站起来朝里面冲去,“总管大人息怒,奴才这就去拿、拿下来……小六子公公的要不要也一起拿……”
“不用!”不等他们问完,可怜巴巴窝在地上的小六子猛地站了起来,连声制止道,“你们只要为总管大人取下来就好了,不用管我……”
嘤嘤嘤,他怕他看了以后会一个月睡不了觉……所以,绝对不可以!
“是。”两个小太监一人举了梯子一人拿过钩子,小心翼翼的想要把“小喜子”勾下来。
风倾染退后一步,皱眉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就在钩子勾上袋子边沿的时刻,突地一甩手,转身就走,“算了,本总管不想看了。”
要是里面真的是某个男人的……她怕长针眼,更怕反胃。
正在努力勾钩子的太监闻言手一抖,“小喜子”一个倾斜就要掉下来,他连忙伸出双手接住,在感受到里面的触感后脸色瞬间发青,忙不迭的甩手一扔,尖叫着跑了出去。
呜呜,他再也不要在这里当差了,好恐怖……他的小心脏实在承受不住鸟……
两个小太监接连从净房里跑了出来,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身后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绣着金丝的锦袋,上面的“小喜子”三个字沾了湿气有些模糊,似乎隐隐有什么红色从袋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