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自从上次被她故意溅了一手背的墨汁之后,轩辕清墨应该再也不会让她碰砚台了才是。
风倾染的脑袋里自动浮现出当初纯属报复的一幕,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后续的暧昧,不由偷偷红了下老脸,随即轻咳一声转换好情绪,直接走人。
知道了老侯爷找她过来打的是什么不切实际的主意,她要是还留下来给自己找事儿,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至于老侯爷为什么会猜到她是女的这一问题,她相信轩辕清墨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老侯爷见她甩手就走,不禁有些焦急,但他也不去拦她,老神在在的一捋胡子,缓声道,“难道你就不好奇老夫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吗?”
女扮男装混入宫廷当了太监,这一但爆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小喜子在宫里再得圣宠,也抵不过宫规的惩处。
风倾染的脚步稍稍顿了一顿,没有回头。
从刚刚端阳老侯爷的话,她已经能肯定他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说到好奇?她又不笨,好奇了不就明摆着承认了吗!
老侯爷见她半点犹豫也没有的依旧往外走,眼看就到了阵法边缘,他终是面露急色,想也不想的一闪身挡在她的面前,吼道,“你敢走,老夫就立刻去太后娘娘那里告发你!”
十分孩子气的威胁,配上他孩子气十足的表情和动作,风倾染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如他所愿的停下步子。
尼玛老侯爷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吧?摆出一副“不听我的我就去老师那里告状”的欠扁模样是想做甚!咱又不是小学生,不带告发这种威胁的吧?
最无语的是威胁还起作用了!风倾染不爽的撇嘴,老侯爷是吃定了她怕麻烦不想应付太后对吧,肯定是这样的没错吧!
她退开一步,双手抱胸的睨着他,问道,“恕奴才愚钝,奴才是不是可以把老侯爷的言行理解为……您是在与摄政王宣战?”
嘎?与摄政王宣战?什么时候的事?
老侯爷茫然瞪眼,他拦着她想让她做他的孙媳妇儿,与摄政王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看来您并没有调查清楚呐。”
风倾染啧啧的摇头叹息,“好心”解释道,“奴才是与太后娘娘有些误会没错,可那全都是因为,奴才是王爷的人呢。太后娘娘与王爷之间有冲突,她动不了王爷,就只能发泄到奴才身上了。”
说到这里,她伤心又无奈的抬起袖子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突然想起什么般的问道,“对了,老侯爷如今想打奴才的主意,可有先问过王爷的意思?”
让沐逸扬娶她?端阳老侯爷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如果这件事被轩辕清墨那个阴险可恶到极点的男人知道,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沐逸扬的下场会是多么悲惨了,即便他也是很无辜的被蒙在鼓里。
风倾染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缓缓重复道,“您问过王爷了吗?”
瞧她现在一副王爷怎么说她就怎么办的模样,要是轩辕清墨在场看见了,还不得乐到天上去!
果然不出风倾染所料,话一说完,老侯爷看她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老侯爷怔怔的盯着她半晌,才意识到还有轩辕清墨这一号人物的存在,但纵使他的想法再大胆再离奇,也没有把小喜子和摄政王的关系扯到那方面过。
此刻被她稍一提醒,联想到宫宴上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甚至王爷三番两次的将人留在王府,便是后知后觉如端阳老侯爷,也禁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满朝文武不知有多少想把女儿塞进摄政王府的,可最终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过。王爷对小喜子公公特别,然后小喜子公公是个女的……
艾玛,这信息量太大,他老人家的心脏有点受不鸟。
以致于上一秒还理直气壮威胁她的老侯爷突然就结巴了起来,不敢置信的上下审视着她道,“小……小喜子,你,你和王、王爷是……”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猜测他们的关系,老侯爷恍然惊觉让沐逸扬堂而皇之的去摄政王府带人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小喜子真的和王爷……那就是赤果果从虎口夺食啊!现在想想,他家逸扬能活着回来还真是万幸!
风倾染虽然不太想承认她和轩辕清墨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为了能让老侯爷打消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咬牙点头,承认了。
丫的,反正轩辕清墨不在这里,借他的名头说点谎也不打紧吧?她相信老侯爷还不至于秀逗到真去找他询问。
“没错!就是您想的那样。王爷看上了奴才,但是奴才又没有断袖之癖,不肯从了他。王爷一怒之下就,就……就把奴才从皇上身边抢到王府当了娈童呜呜呜……”
风倾染用长长的衣袖遮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红通通可怜至极的眸子,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老侯爷您,您不会,瞧不起,起奴才吧呜呜……”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配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滴猫屎泪,既否认了自己是女子的事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将轩辕清墨彻底抹黑,把他从一个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王爷一下子变成了强抢民男,不,强抢太监的“恶霸”。
老侯爷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她眼角真的有泪水涌出,瞬间便对她的话信了三分。
按照王爷的性子以及他说一不二的作风,说不定小喜子公公真是王爷强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