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他们的后车窗三面都用布帘遮住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看了一会儿答道。
“另外两个人该是躲在后面,想不被发现地偷偷出去,这么做也不奇怪。陆军的人真是吃干饭的饭桶,连这么大的变化都注意不到,只会阻挠我们。”开车的人笑骂了一句,“他们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跑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也好,方便我们完成任务。”另一个人放下望远镜,盯着前方距离大约一百码的车子,“别跟丢就行,我们得一路护送他们。”
雷诺汽车又拐了一个弯,前面是分叉路口,过了这里,就是一段很长的直线公路。此刻,路边停着几辆大型箱车,车上c-h-a着陆军的旗帜,几名士兵正往下搬一些像是路障的东西,旁边还有两名帮忙的交警。
“陆军在这里搞什么名堂,”两名暗探嘀咕道,“跟近些,别出岔子。”
然而事与愿违,莱丝丽开着车子,径直穿过路口,向前驶去,她刚通过,路障就被推到了道路当中,正好挡住了暗探的车。
两个人急忙下车,“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有急事。”
“临时演习。”为首的陆军军官是一名中尉,面无表情地答道,“只需要半个小时,请善尽市民的责任,耐心等候一下。”
“你们为什么放前一辆车过去,却拦住我的车?”一名暗探气愤地嚷道,掏出证件,“我们是党卫军,有紧急任务,请立刻让开路,不然您可负不起责任。”
“那我得和上级联络一下,请您等等。”中尉瞥了一眼证件,慢吞吞地说道,往军车走去。莫里斯少校在他的营部里接到了来自演习现场的通讯,就说,“放他们过去吧。”他放下电话,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蔚蓝的万湖,自言自语道:“一路顺风。”
两个秘密警察经过此番为时不长的耽搁,再上车去追时,雷诺轿车早已无影无踪。他们只好对陆军怒目而视,一边咒骂着糟糕的运气。
当他们的车子远去时,一名中士小心地问道,“他们好像很着急,您为什么让前一辆车过去了呢。”
“没看到右车窗前有我们的通行证吗?是自己人。”中尉答道,“我也没想到拦住的是秘密警察,不过正合我意,继续吧。”
两名倒霉的暗探商量了一下,是立即汇报还是继续追。他们决定再疾速追踪一阵子,到市区再汇报。沿着笔直的公路开了四十分钟,又到了分叉路口,他们赫然看到苦苦追踪的汽车就停在前方的路边。等开到近前,发现人去车空。
费里安中校接到了第一拨暗探的禀报,很是不满,不过倒不太着急,他上午已经与警察局联系,从今天上午起,全国各地早已得讯的机场、火车站,乃至边境海关都将加倍严格盘查,尤其是柏林机场和车站。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除了李默梵,他还要捉住亚兰蒂尔。
“他们总得耍点花样的,换车有什么用?不过他们会不会有接应的同伙?”他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想道,“好在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怎么做,都得靠伏尼契将军的车。”他们没法向陆军抗议,因为隐瞒得十分到家,陆军并不知情。
伏尼契将军是个极为守时的人,这一天也不例外。中午两点整,当时钟的分针指向正上方时,他的车分秒不差地停在了戴芬的公寓楼下。戴芬住的地方位于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边,楼下绿树成荫,还有一小片空地用来停车。将军来过好几次,他像往常那样从车里出来,没有熄火,朝门房看了一眼,就走上楼去。
他到了之后,坐在街对面餐馆里的两名密探就进入了紧张状态,紧盯着他的汽车,那是一辆马力强劲的军用豪华吉普。
十分钟后,他们看到公寓的门房接了一个电话,就上楼去了。下楼时,他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走到伏尼契将军的车后,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随即走开。
两名暗探盯得更紧。他们一人拿了一份报纸,遮住向外张望的目光。街上不时有车经过,却没人走近伏尼契将军的车。这时,门房像是又接了个电话,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又上楼去了。
就在此刻,一辆行驶的卡车在正对公寓门口的位置上来了个急刹车,轮胎与路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开在这辆车后面的也是一辆大型卡车,因为来不及停下就撞了上去,演变成一次地道的追尾事故。两辆车上的司机马上跳下车,争吵了起来,来往的行人好奇地围了过来。
两名暗探焦急地看着窗外,他们的视线被卡车和围观者阻隔,看不见街对面的动静了。他们在桌上放了一张钞票,就奔出店外,准备到街对面监视。可刚出了餐馆,正要绕过卡车时,吵架的司机之一瞥见了他们,立即冲了过来,挡住了去路。
“先生,您和您的朋友刚才就坐在玻璃窗里,肯定全都看见了。您要为我做个见证,我是为了闪避一只突然冒出来的狗才刹车的,不该负全部责任。”他对其中一个人说。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暗探说,急着推开他。但是对方伸出手,把两个人全都拖住了,说什么也不放手,另一个司机也过来要求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