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妖怪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那个长相最妖孽的妖怪!他的妖力深不可测。”
其实辰渚下山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近日来老是有人打着无方的名号收徒,事关门派清誉,仙尊自是十分看重,这才遣了辰渚下山探查。哪想对方竟是这么不好对付的人,他才探出点名堂,便被人察觉了。辰渚只记得自己看了那个长得极美的妖怪一眼,接着醒来便被捆了装在麻袋里了。
“那怎么办?”尔笙愁眉不展的坐在地上,“如果要被吃掉,我还不如去做那妖怪的徒弟呢。”
“徒弟?”辰渚瞅了尔笙一眼,“你到这里来,莫不是也存了到无方拜师的心?”
“不行么?”
“别想了,无方不会收你的。”辰渚凉凉的说,“一来你年岁大了,二来你已成过亲,第三嘛,经过上次僵尸之难后,仙尊可好好的将我们训了一顿,下令无方十年不再收徒,让师父们尽心教导现今入了门的弟子。所以,你别奢望了。”
尔笙听罢这话,安静了许久,辰渚看见尔笙嘴唇动了动,他仔细一听,才隐约听见她在说:“那长渊怎么办。”
辰渚不知这两人落入那深潭之后发生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唯有找个机会从这船上溜走,然后想办法把师父找来,救得了这一船的孩子。
两人在船舱里相对无言的坐了许久,小窗口里透进来的光从亮直暗,最后洒成一片冰凉的月白色。眼瞅着已经到了夜晚,辰渚心里正想着要跑只有趁现在了,忽的船舱猛然一抖,辰渚微惊,立即站起来走到窗边,探头一看,惊道:“不好,他们开船!等到了海上,我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辰渚来回踱步,思绪一片混乱,现在跑么?赌一下运气,运气好便能逃出升天,但是若被抓住了呢……会直接被杀掉吧。
他还在琢磨,忽听“哐啷”一声大响,只见尔笙像个猛士一般一脚踹烂了舱门,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辰渚惊骇忙去拉她:“你疯了……”他转头往舱外一看,甲板上的水手们也同样惊骇的望着尔笙。
她手中那把漆黑的剑在月色下微微泛着幽蓝的光,凛凛寒气逼得人不敢靠近。
“我要见孔美人。”
她如是说。
彼时船已经开始慢慢向无际的大海行驶,孔美人穿着一身色彩斑斓的衣裳倚坐在主厅之上,下方站了百来名孩子,手下的人代他将话训完,他便挥了挥手让这些孩子都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
他一声长叹:“无趣,实在无趣。”
“公子!”一个瘦削的男子脚步仓促的进了大厅,草草对他行了个礼道,“那个小丫头,带着那个无方的小子嚷嚷着要见您。”
“唔。”美人挑了挑眉,“一个小丫头说要见我,你便来通报?你把本……公子也想得太廉价了。”
“公子恕罪!实在是那小丫头手中的剑……气势太过骇人了,小人,小人这不是没办法么……”
美人琢磨了一下,又问:“可有什么美男子找来?”
“……没有。”
“那去把小丫头带过来吧。”美人一边挥手让那人退下一边自椅子背后摸了面镜子出来,摸着自己的面容道,“明明送了如此厉害的一把剑,却这么久也不见人找上门来……她说这世间有比我还漂亮的人莫不是骗我的?”美人又对着镜子瞅了一会儿,皱眉深思,“确实,这话一听便是谎言。”
不一会儿,瘦削的男子便把尔笙与辰渚带来了。
见到孔美人,辰渚眉头皱得死紧,浑身肌肉不自觉的紧绷,戒备的意味一眼便看出来了。
反倒是尔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你说要收我做徒弟的话还算不算数?”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人皆是一惊。辰渚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尔笙:“徒弟?你要做这妖物的徒弟?”
孔美人状似无意的一挥手,辰渚只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下去,任他如何挣扎也站不起来。美人这才笑望尔笙:“我素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是我已说过,与你夫君比了美之后我才收你为徒。”
辰渚大喝:“你拜妖物为师无异于认贼作父!你我今日便是命丧于此也绝不该做如此失格之事!”
美人眼微微一眯:“真吵。”
杀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感觉迟钝如尔笙也知道不妙,她往辰渚面前跨了一步,挡住他,慌忙之中信口捏了个借口来:“我……我夫君近来寻花问柳去了!他大概没空来与你比美。”
长渊若是在此,听罢这话,他大概会觉得自己冤死了去。
但此时没有人用谴责的眼神哀怨而沉默的望尔笙,尔笙自然也就撒谎撒了个痛快。
美人斜倚着靠背,颇感兴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倒是大度。”
“我相信他。”
相信他能给你带十七八房小妾回来么?美人静默不语。
尔笙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又生出一计:“我夫君此去不知归期,对于修道来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想早点收我为徒……不如去寻一寻他吧。我大概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嘻,小丫头,想诓我帮你去寻人?”美人想了一会儿道,“也行,我也好奇你那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尔笙眼眸一亮:“那我们现在便去吧。”
“寻人不急在一时,但是这船却是要准时到达目的地的。”美人摆了摆手,“若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点事,便可以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