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一整本,断不会有偏偏丢掉其中一页的可能,而且丢的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页。所以,杨苗敢肯定,这页文件是有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抽走的。
唉,我本来不想收假后第一天上班就带来腥风血雨,奈何对手有点迫不及待了啊。
出问题的这份文件是个立项文件,虽然项目不大,但是每个环节都需要负责人的审批和签字,而不见的那一张,就是各个环节负责人签字确认的那张,也就是说,杨苗想偷偷补齐这份文件的可能性为零,除非她把所有的流程环节再走一遍。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看来背后下手的人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如果能把她赶下总裁助理的位置那就更好了。
她瞅着出问题的文件挠挠头,想起自己当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言壮语,现在想来真是透着一种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精神。
原本想做一个的人,奈何生活却硬逼她做一个“耐撕”的人。
既然注定要做一个耐撕的人,就要坚守“耐撕教”的三大原则,那就是:不怕撕、撕不怕、怕不撕,这是一个转守为攻的过程,也是一个提升自我抗打击能力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杨苗不禁迅速的眯起了双眼,明天,估计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第二天,杨苗如常上班。
上午过去了,没人来找她麻烦,嗯……整体局面无异常。
中午过去了,也没人来找她麻烦,嗯……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下午过去了一大半,依然没人来找她麻烦,嗯……对手很沉得住气嘛。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杨苗有点坐不住了,嗯……什么情况?!说好的腥风血雨呢?莫非是在赶过来的路上跌了一跤摔失忆了?不对,这是现代剧,不是宫斗剧。又或者是在跟我玩心理战,打算趁着临近下班人的心灵最放松最愉悦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思维正有待进一步发散,耳畔突然响起脚步声。
有人急步朝她走近,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揭示了来人气势汹汹的暴躁情绪。
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杨苗心中如是想。
很快,她看清了过来的人是谁,还真没让她失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杨助理。”
夏志坤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瞧。
杨苗心想既然笑的那么为难就别笑了,当谁看不出来你那副鬼心思似的。
“夏主管,这个时间来找我,难不成是要约我一起下班?”杨苗扭捏地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反正恶心人又不要钱。
“哼!”夏志坤冷冷一哼,这次索性连肉也不笑了,纯用鼻孔出气,“啪”地把一份文件甩到杨苗桌面上,瞟了一眼跟在他身旁的戚晓,“戚晓,你把情况详详细细地跟杨助理说一遍,免得她装傻。”
戚晓上前一步,态度还算客气,道:“是这样的杨助理,今天做资料归档的时候,我发现这份文件的副本里少了一页。”
说着她翻开刚才夏志坤扔在杨苗面前的那份文件,指指其中一页:“这里,缺了一页,上面原本是项目各环节负责人的签字。”
“咦?”杨苗吃惊的拿起文件反复翻看几遍,确定道:“不可能啊,我记得这里分明是还有一页的。”
“你承认就好,”夏志坤听她这么一说,仿佛抓住了莫大的把柄,趾高气扬道,“身为总裁助理,丢失公司重要文件,按公司规定,是要降级处分的。”
“等等……”杨苗跟看白痴一样瞟他一眼,口风一转,“夏主管这么说就有点武断了吧?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弄丢的了?我刚才说的很明白,这份文件在我手上的时候,它还是完整的。”
“想狡辩?”夏志坤咄咄逼人,“这份文件是从你这里直接移交到戚晓手上的,你的意思是,戚晓自己弄丢了文件然后来诬陷你?”
“我可没这么说。”杨苗气定神闲的摇摇头。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认为戚晓会有那个闲工夫来陷害她,能用这种手段来害她的只有可能是跟夏志坤在同个利益阵营里的人,而戚晓只不过是迫于无奈被硬拉来当了马前卒而已,或者说,夏志坤特意拉了一个第三方的人下水来指证她,目的就是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加真实可信,到时候杨苗就只能彻底把这个黑锅背死。
哪有这么容易,真当我还是刚进公司时的傻白甜?被人欺负只会哼哼唧唧的躲在角落哭?
杨苗不理夏志坤,却错开目光向夏志坤的身后看去,那里站着昨天刚去行政部报道的陆瑶,两人目光碰在一起,陆瑶看她的目光里不知为何却透出一种让她不太舒服的意味,完全不像是前一天中午跟她闲聊时的感觉。
“戚晓,你是怎么什么时候发现这份文件少了一页的呢?”杨苗的大脑急速运转起来,竭力想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下午的时候,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要不是陆瑶提醒我,可能我也不会注意到就直接归档了。”戚晓回忆道。
“陆瑶提醒你?”杨苗的眼神如蜻蜓点水般在陆瑶身上轻轻一顿,“陆小姐有这种眼力真的很难得啊。”
“陆瑶在国外主修的就是管理学,这种流程上的纰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什么奇怪?”夏志坤桀骜的开口打断她。
“哦,原来如此。”杨苗忽然恍然大悟认真到,“那这么看来,如果责任既不在我、又不在戚晓,那只可能是我们中间出现了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