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
更夫走过相国府的院子,穿过了两条街,正敲着:“小心火烛……”转过街角,余光一瞥。
相国府那方已经烧红了一片天。
18、(番外)三生永生...
陌溪番外
当陌溪神魂飘离那具凡体时,武曲星君已早早侯在半空中。
“恭迎神君归位。天帝已设好宴席为神君接风。”
前尘往事皆忆起,九天战神历劫归来却没感到半分的喜悦。他耳边尽是三生茫然的声音“我喜欢的,只是因为遇见了你。”
心底按捺不住的酸涩温暖。他转头看向下界那个抱着“陌溪”一身是血的坐在战场之上空洞失神的女子。沉思了许久才道:“武曲,司命呢?”
听闻陌溪言语中的寒意,武曲不由打了个寒颤:“司命……司命……”
“罢了,我自会去寻她。”
武曲还没来得及求求情,忽闻下界一声穿人心肠的尖笑破空而来。声声戾气听得武曲星君都不由胆寒,他望着三生叹息道:“可惜了,冥界难得出这么个机敏的灵物,经此一劫怕是会入了执念,堕了魔去。”
陌溪眉头微皱,身形未动,武曲忙劝道:“神君不可!不可啊!这是下界的事,不能插手的!”
陌溪淡淡扫了武曲一眼,道:“本君可说过要插手了?”武曲汗颜。陌溪又道:“本君不过是看见了一个颇有仙缘的凡人,想提点他一下罢了。”
武曲抹了把冷汗。看着陌溪“提点”了那名叫长安的凡人,武曲不由在心底叹息,这哪里还是那石头的情劫,这情劫分明已把九天战神给劫了进去。
寡情战神与无情石头动了情,天地浩劫啊!
当那名唤三生的灵物灵体脱出的时候,武曲瞧得清清楚楚,陌溪拦住远来的判官,将一副手铐给了他。武曲远远的便感觉到了那手铐之上散发的神气。陌溪与判官又说了些话,判官了然一笑。
武曲垂眸,本想当什么都没瞅见。但是看见判官将那副手铐锁在三生腕间,武曲忍不住道:
“神君……那副手铐神气凛然,石灵三生乃是集聚忘川河边的阴气成的灵。这给她带上去了,怕是大大不妥啊。”
陌溪未答话,定定的望着判官将三生带走,黑眸中闪着深邃的光,最后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突然道:“武曲,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可厉害?”
武曲不知陌溪问这话是何意,只下意识答道:“一记天雷便有撼天动地之力,四十九道天雷自然是极厉害的。”
“你可会为了何事心甘情愿的去受了那天雷?”
武曲连忙摇头:“那可是魂飞魄散之刑!”
陌溪淡淡一笑,握紧了拳头,声音轻得近乎呢喃:“若是能换得了三生,受便受了吧。”武曲没听得清楚,待要再问,陌溪又道,“武曲,天帝的宴本君不去了,若他真想替我摆宴,下次替我摆个婚宴吧。”音落,也不等武曲是否反应过来陌溪身影一闪,消失了。
武曲欲哭无泪的在半空中独自立了半晌。
冥界。
陌溪先三生一步面见了阎王,彼时阎王正为要如何处置三生而头痛不已,轻了于法不合,重了于心不忍。陌溪迈步入殿淡淡说了两个字:
“剜心。”
阎王被陌溪的突然出现骇了一跳,一头蹿入桌子下面,抖着嗓音嘀咕道:“这大殿、大殿的砖才铺好!怎的又来了?”
陌溪冷声道:“出来。”
精瘦的阎王从桌子下小心探出了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陌溪道:“神君呐!小王也不想处罚三生的,奈何她这次做得委实过分了些,小王……小王着实兜不住啊!”
“自是要罚的。”陌溪道,“处以剜心之刑。”
阎王怔了怔,望了陌溪好久,才迟疑道:“这、这是不是太轻了些,毕竟三生此次可是扰乱了天地秩序……”
“如此便可。上面若是有什么责罚我自会替你担着。三生的心剜下来之后立刻交给我。”
阎王殿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应当是判官押着三生过来了。陌溪闪身躲入殿后的大柱,不忘轻声交代阎王,“找个动作快的鬼差行刑,别让她受苦。”
三生随着判官走了进来,面容平静仿似如平常一般来与阎王闲唠嗑。当阎王说出“剜心”二字时,三生望着阎王淡淡一笑,随即跪拜磕头,没有一句感谢或是不满,平静的领了责罚。
走出殿后,白无常问她“可悔?”
陌溪隐在他们身后,听得这个问句不由顿了脚步。
“不悔。”
指尖动了动,又握成拳,陌溪眼中流光转动,终是忍下上前拉住她的冲动。陌溪想:此时的不悔答得如此坚定,那么以后便不能再悔了。
陌溪自鬼差手中接过三生的心,小心捧住,覆以神明之气护着。
远远一望,见三生捂住心口缓慢而艰难的爬会三生石中。千万年来,这颗早已平静无波的心难得翻涌而起几重风波,揪在一起隐隐作痛,他想着,忍忍就好,忍忍就好。也不知是让三生忍一忍,还是让自己忍一忍。
回到天界,陌溪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漱魂阁。
漱魂阁上有一天家宝物名曰漱魄,能洗天下魂魄,不管是那方妖魔鬼怪,在这宝物面前一过,浊气尽散,立即变得于凡人无异。
陌溪捧出三生的心,置于漱魄之前,一阵轻微的颤动之后,本还鲜活的心立即变得如普通石子无异。陌溪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