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下了的,七八个年头也不短了,而贞娘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竟已抑郁成疾。
夜里,母女二人挤在一张床上说着贴心话,安小瑾这才知晓今日帮忙看着纪如卿给她的那间布料铺子之人是岳府的刘管事,今日贞娘到底还是去了铺子,刘管事也上门来说愿到铺子里帮忙之事,贞娘拿不定主意这才询问她的意见。
安小瑾却是有些明白刘管事的用意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意在贞娘才对,只是令她疑惑的是,刘管事是岳府的管事,哪能说来帮忙便来帮忙的。
“娘,刘叔是从岳府自赎了身,不然怎会想着来咱们铺子帮忙?”
贞娘想了想才道,“听闻刘管事是自由身并非岳府的家奴,好像是逃难时无意中救了回娘家探亲落难的夫人,得夫人赏识便收留他在岳府做了管事。”
岳夫人心善,从待贞娘母女便能看出。
安小瑾了然,随即将心中盘算对贞娘和盘托出,“娘,公子待我不薄,我得看着他痊愈才能安心离去,还有两个多月的时日,我走后也得找个可靠之人帮衬着您才行,如今刘叔肯来我也能安心些。”
“瑾儿,你……不打算让娘与你一道回去?”听懂安小瑾的话中之意,贞娘急红了眼。
安小瑾仰头笑道,“您跟着我回去又能如何,苏家不会善待您的,前路如何,瑾儿自己去走会好些,您跟着反而不妥,有刘叔帮衬着铺子里的生意必能好起来,您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如若回到苏家,我便不知他们会如何对您,或许你我母女便无再见之日,这不是瑾儿最不愿见到的。”
贞娘含泪不语,许久后才哽咽道,“娘早该想到你收了纪公子这么多银两是为了娘,可娘并不需你做这些。”
安小瑾也忍不住垂泪,偎进贞娘的怀里,这是她醒来感觉到的第一份温暖,她也舍不得,“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瑾儿不管你们上辈人的恩怨,只想让您好好活下去,欠公子的我慢慢还他。”
唉,欠钱能还,可欠的情意怕是还不清了。安小瑾失神地想着,能还一点便还一点罢。
母女夜话至深夜才睡去,翌日一早,安小瑾让贞娘在家歇着,她独自去了铺子,不多时刘管事便出现在门前,而他身后还跟着翩翩美少年岳泽轩。
久未谋面,再见面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对岳泽轩,安小瑾心存感激,他虽不若纪如卿那般待她有求必应,却是真的帮过贞娘与她的。
“刘叔,往后铺子恐怕要劳烦您费心照料着了。”安小瑾先对刘管事含笑致意,算是应承他来铺子帮忙之事。
刘管事欣喜点头,未再多言便轻车熟路进了后堂去清点存货,安小瑾微笑看向岳泽轩。
岳泽轩抱臂倚在一旁和煦笑道,“这才几日未见,小丫头一跃成了当家掌柜了,看来你在那神秘怪人身边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安小瑾自是知晓岳泽轩口中的神秘怪人指的是纪如卿,也只是摇头一笑而过,纪如卿的身份越少人知晓就越安全,虽然她也不清楚纪如卿的来历。
“久违了二少爷,瑾儿能有今日最该感谢你。”若不是岳泽轩带她去苍悠山,她也不会遇上纪如卿,更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岳泽轩不以为意摇头,“好运皆是来源你自身,我什么也未曾帮上,今日我来便是想瞧瞧你们母女过得如何。”
“多谢二少爷挂怀,娘与我过的很好。”这少年总给她一种纯净之感,便是这寻常的关切之言也让她无比感激。
岳泽轩不可置否轻笑,“若有朝一日我沦落街头,就冲你我如今这交情,安小掌柜可要赏口饭吃才是。”
安小瑾拨着算盘,只当他是在与她说笑,抬头笑道,“若真到了连二少爷也沦落到街头的地步,估摸着别人也吃不上饭了。”
她垂首继续忙活,因而未曾注意到美少年面上的异样神色,待她忙完抬头时美少年早已不知去向。
有了刘叔的帮衬,安小瑾反而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拨弄算盘她还很生疏,也就随贞娘学了几日,刘叔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安小瑾也很无奈,她觉着口算也比这算盘方便许多,不过这法子也就她一个人能用,是以记账这活儿除了贞娘便也就刘叔能做。
一早上过去也就四五个客人进店选购了布料布匹,瞧着刘叔一人也能应付,安小瑾便抽身去办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刘叔,我有事得外出一趟。”
她得去找许离忧了解一些事情,当然最主要还是想知晓纪如卿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刘叔送走客人,还未来得及应声,小丫头便匆匆出了门,她前脚刚走,贞娘后脚便拎着食盒进来了。
安小瑾去到同宣药铺时许离忧正挎着包袱要离去,见到她是许离忧毫不意外地笑了,“瑾儿来得有些慢,我以为你真要任凭师兄自生自灭了呢。”
自生自灭……纪如卿不是一向如此么,安小瑾不禁腹议。对上许离忧揶揄的笑颜,安小瑾汗颜不已,原来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失职的使唤丫头。
似乎天下人皆知她知恩不图报了一般,看来往后得加倍对纪如卿好才行。
她惭愧一笑,凑近了许离忧,轻声道,“除了公子的事外,瑾儿尚有一些私事想与离忧详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离忧含笑点头,带着她上了阁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正在撒娇、卖萌、打滚中。。。走过路过的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