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我不仅还了你母亲,也害得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如今再来谈论对于错皆是无解的,上辈人的恩怨纠葛,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而她方才也试探着问贞娘,但贞娘支吾着不肯说,似是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好多问,只好先将后续的事安排好,毕竟眼下她才是关键。
“解铃还需系铃人,您与苏……我父母亲的心结还得你们自行解开,您且安心,我陪您回苏家必不会让人欺负了您的,无论何时何地,瑾儿都是您的女儿。”
语未落,贞娘已泪流满面,激动得嘴唇哆嗦,半晌才艰难道出一句话来。
“即便是以死谢罪,娘也无憾了。”
安小瑾安抚道,“您别乱想这些有的没的,有瑾儿在,不会让您有事的。”
贞娘愧疚低着头应了声,而后不知在想着什么,安小瑾也望着房门处发凝思。
谁也没说话,屋子里陷入沉寂。
就在此时,卫离阔步而来,面色也不太好,在床前站定。
贞娘知卫离是有话要与安小瑾说,随即默默出了屋,随手将门拉上。
“瑾儿,容我说句不中听的,公子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待他,你这样未免让人心寒。”一向待她极为宽容的卫离也带了恼意。
安小瑾自觉理亏,安然受着。
只听卫离又道,“自丧父后,公子的性子便变得孤僻,寻常人难以接近,对你却是不同的,公子待你好是真心实意的。”
听了卫离这话,安小瑾眼角一抽,无端生出一种自己成了负心汉的错觉。
但似乎,卫离说的句句在理。
无法,为了心安,她大概地与卫离交代一部分事实,道明了离开的原因是生母病重,她不得不回去认祖归宗。
卫离听完后也久久沉默。
“这些话你该与公子如实说的。”
安小瑾只觉疲惫不已,苦笑道,“公子可没给我老实交代的机会。”
可不是么,纪如卿愤怒吼了句便气呼呼离去,并未给她解释的时间。
“卫大哥,公子可是气极了?”方才她可是听见隔壁传来桌椅翻倒、瓷器落地碎裂声的,想必是公子拿它们撒气。
卫离失笑,“你这丫头,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此时倒是想起会惹恼公子了,先前说话时怎地就毫无顾忌呢。”
“先前我未曾预料到公子这般小气,若是知晓他会怒极至此,我还不如偷跑呢。”安小瑾憋着嘴低声嘟囔。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卫离总算是见识到了,到了此时还敢大言不惭的,也就眼前这小姑娘了。
他分明看到一种称之为‘恃宠而骄’的嚣张气焰,这姑娘是被公子给宠坏了。
若是安小瑾知晓卫离此刻的想法,估计得笑哭了,她可不认为纪如卿宠她,顶多就算得上是一时兴起的施舍。
“公子待你已是我所见的最大气,喏,这就是大气的证据。”卫离一阵无语后拿出了藏在身后的东西。
安小瑾疑惑地接过,看过后一时无言。
两份地契。
一份是贞娘如今居住的那所宅院的,另一份则是一个布料铺面的,都已过户到她名下。
她已是‘略有薄产’之人,而给予她这些的正是纪如卿。
“公子哪来这么多闲钱的,莫不是动了匣子里给他抓药的钱?”想到这个,安小瑾再难镇静,挣扎着起身。
卫离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按住她,止住了她要掀被下床的举动。
“你莫急,抓药的银两还有,半分也未动。”
不是匣子里预备给纪如卿抓药的银两,安小瑾稍稍安心,面带疑惑道,“难不成是林大人被你扔的那些尸体吓到了,拿了银子来消灾?”
“你这丫头果真聪慧,难怪能得公子青睐。”卫离赞叹。
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竟然给她蒙着了,安小瑾呆萌揉眼,不敢置信道,“这林大人还真送银子来消灾?”
卫离只点了点头,并未告知实情。
银两是来自县官老爷的腰包不假,不过可不是他送来消灾买平安的,而是县官老爷再次吃了个哑巴亏,有苦难言。
昨夜安小瑾受伤让公子心情欠佳,是以卫离便接到命令连夜去了林府,这一回进的是林夫人的房间,珠宝首饰、银两银票,凡是值钱的都被洗劫一空,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大早,卫离便去典当了首饰珠宝换成银票,遵从公子意盘下了一家布料铺子,这不连带着前几日从县官老爷手中拿来的贞娘居住的宅院的地契,一起过了户给安小瑾。
公子原话是,瑾儿这丫头见钱眼开,本公子养得起她便不可委屈了她。
当然,卫离的理解是公子宠谁自然是放在心尖上宠着,摘星星摘月亮都不稀奇。
正因如此,所以公子在听闻她要离去时才会这么生气。
“公子待你之心比待别人多了十倍不止,你莫要辜负了他。”卫离摇头一叹便要离去。
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安小瑾适时叫住他。
“卫大哥留步。”
卫离顿步,回身听她细说。
半个时辰后,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在同宣药铺门前停下,车夫正是卫离,马车里头的正是安小瑾。
在卫离的搀扶下,安小瑾进了同宣药铺的后堂,她带着卫离前来,是要交接取药工作的。
年过半百,一脸慈爱笑容的老者听她道日后将会由卫离来取药时,和蔼的笑意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