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自己的名字。我虽然读书不行,但好歹能言善辩,也敢在公众面前发言,就被推举为代表了。”
周唯怡试探:“这次骚乱是厂方策划的吧?”
阿浩挑眉看过来:“需要策划吗?不发工资、强行放假,美其名曰‘筹备股东大会’——工人们不闹事才怪。”
“可这不能怪股东啊,经营权和财产权是彼此独立的,dcg高管想要当家做主,就应该拿出真金白银来回购股份。”
“怎么拿?你们把股价炒得那么高,谁还有能力回购?”
阿浩下意识地提高调门:“如果经营权和财产权真的彼此独立,股东们又凭什么召开大会?凭什么把现任的公司高管赶下台?!”
周唯怡明白双方的出发点不同,无法实现有效沟通,只好抿了抿唇,自觉保持沉默。
男人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平静,慨叹道:“别担心,工人们集体行动,是为了给股东大会施加压力……不会伤害你的。”
楼下传来有节奏的鼓掌声,慷慨激昂的合唱旋律再次穿透楼板,震得墙壁轻颤。
会场里的主席台上,第一轮唱票已经结束。
dcg公司的发言人代表环顾四周,不带任何情绪地宣布:“《关于回购部分社会公众股份的议案》因得票率未超过2/3被否决。”
台下响起稀疏的掌声,更多股东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他们关心的是如何突破工人们的包围。
眼看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赵思青也不再犹豫,适时起身道:“我这就代表股东,向工人们宣布表决结果。”
“慢着。”
前排的代表席上,张任突然开腔,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工人们的情绪那么激动,宣布结果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今天的股东大会肯定开不下去。”
他翘起二郎腿,主动提议道:“大家把另外两项提案也讨论了吧。”
dcg管理层失踪,现场只剩下华辰和瑞信对决,多方博弈变成一场全赢或全输的赌局,让胜败更加难以预料。
股东们开始窃窃私语,试图预测这轮投票的结果:华辰的增持方案是“续命丸”,既保持股权结构稳定,也不至于全盘否定工人们的要求;瑞信的方案则是“刮骨疗毒”,罗氏建工借壳上市,dcg的管理层再也无法谋求内部人持股。
赵思青当即表示反对:“工人们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确认控股股东地位会刺激到他们,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张任依然坐在位置上,一边摆弄袖扣,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那又怎么样呢?”
赵思青拍案而起:“这里有上百号人,负责国内大大小小的投资机构,出了半点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那就试试看吧。”
他的语气略显慵懒:“看他们敢不敢冲进来,看我能不能担待。”
现场早有人认出张任,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听闻此言纷纷松了口气,以为至少生命安全得到保障——瑞信集团是当地的龙头企业,无论警方和政府如何装聋作哑,终归不会让张永安的独子有任何闪失。
想明白这一点,已经有股东急于表明态度:“别扯这些没用的,干脆直接投票吧。”
以赵思青为首的部分投资人还想说些什么,很快被急于摆脱困境的股东们压制,dcg的发言人被再次轰上台去。
大家对刚才的投票程序记忆犹新,很快便轻车熟路地完成了新一轮表决。
唱票开始了,罗鑫的心脏狂跳,似乎随时有可能从嘴里蹦出来。他下意识地握住张任的手,声音却忍不住颤抖:“……我们会赢吗?”
莫思定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上,闻言宽慰道:“如果没有把握,张总就不会唱这一出‘空城计’了。”
张任扭头看向对方,目光中有些许探究,却只说了句:“莫先生的中文造诣很不错。”
“过奖过奖,”莫思定笑笑,表现得非常谦逊,“《三国演义》和诸葛亮我还是听说过的。”
夹在心知肚明的两个人之间,罗鑫依然满头雾水,来回看着他们,语气愈发焦急:“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莫思定拍拍他的肩膀:“罗总不需要懂这些,交给专业人士就可以了。”
罗鑫只好气呼呼地转向张任,却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俨然已经胜券在握。
两人交往多年,对彼此的脾性都有了解——想到周唯怡还被扣在工人手里,对方没有理由冒险——罗鑫这才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主席台上,小股东的股权统计已经完成,只剩下机构投资人的投票还没有核算。
仅从目前的数据来看,罗氏建工的借壳上市即将获得一半以上的有效支持,而华辰的持股方案则断然不可能通过。
张任彻底松了口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dcg的管理层没这么大的胆子,放任工人闹事,发生任何意外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赵思青在持股比例上没有优势,才选择和厂方串通,希望通过有惊无险的群体性事件,拖延投票表决。”
罗鑫瞪大了眼睛:“可,可是……他们刚刚还要把赵总扣在外面啊!”
“大股东不在场,参加投票的股权比例就不够,通过任何决议都是非法的。除非股东大会同意厂方的意见,否则只能被关在会场里,直到彻底妥协。”
莫思定插嘴:“你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张任挑眉:“你呢?”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