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浔阳一人身上。
“郡主这一身打扮,快把外头的桃花比下去了。”玥言看着浔阳的襦裙满目艳羡。御赐的蜀锦尊贵却难免老成,这般配色端庄又不古板,娇媚又不落俗,浔阳的眼光真是越发独到了。
“照着你的尺寸裁了一身,已让胡桃收起来了。”
“多谢郡主。”玥言笑逐颜开,露出浅浅的梨涡。
彭四郎走近,笑道:“郡主待玥言真是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还好。”
“你既知道还不多对我好些。”
彭四郎好气又好笑,轻敲了玥言的脑袋:“没大没小。”
玥言朝着彭四郎做了个鬼脸,又道:“你没大没小的妹妹要去帮母亲招呼宾客了,郡主这位贵宾就留给哥哥招待了。”言罢欢欢喜喜而去,独留了浔阳与彭四郎。
彭四郎欲言又止,对着诗友他总能滔滔不绝,面对浔阳却难以开口。
浔阳早已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便给了他个台阶:“令堂大寿,不知彭公子准备了什么特别的贺礼?”
“我正想与郡主商议此事。”彭四郎喜出望外,心说自己与浔阳真是心有灵犀,“我新谱了一首曲子,想献给母亲作寿礼,若然,若然能有郡主的琴音伴我的箫声,必是锦上添花。”
彭四郎忐忑不安,留意着浔阳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浔阳微微一笑,欣然应允。
“不过,这谱子至少得让我弹两遍熟悉一下才好。”
“这是自然。琴已备好了,不过,不过我也得去招呼宾朋,只好,失陪。”
“彭公子只管去吧。”浔阳心中窃喜,这也与前世如出一辙。
彭四郎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浔阳捧着曲谱心不在焉。前世大概在她弹完第二遍时,有一身穿囚服的女子闯进了花厅。当时她不清楚那名女子的来历,又怕给庆国公府带来麻烦,未敢收留她。直至多年后,唐近跻身大理寺卿,翻出了定远将军关致的案子,为这位蒙受通敌冤屈的名将雪冤,浔阳才知道今日所遇见的是越狱的定远将军之女,关晨娘。
定远将军是大数朝难得一见的猛将,而且为人刚正,不涉党争。也是因他太过正直才得罪了小人,罗织了他通敌叛国的罪证。陛下乃念其功劳,赦其死罪,斩去右臂,举家流放。今日正是关家人押解出京的日子。
前世浔阳见到从边疆回京的关晨娘后一直心存愧疚,若当初她肯相助,或许关晨娘便不必受流放之苦。最重要的是,定远将军甚得民心,为他翻案对慎王府有利。
第二遍琴音刚落,关晨娘果然来了。
关晨娘生于西北,长于军中,虽是女儿身,却有着男子的坚毅。被押解的官兵打得遍体鳞伤,依然坚持要为父亲翻案。
“姑娘。”关晨娘体力有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哀求道,“姑娘,求你救救我。”
尽管身受重伤晨娘也没落过一滴泪,这份坚强浔阳打心眼里钦佩。
浔阳放下琴谱,虽然她也想还关家清白,但收留朝廷要犯是重罪,她必须了解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是否值得信任。
“你是逃犯?”浔阳冷声道,“这么辛苦逃出来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藏着,明知我在这儿抚琴还要过来,有何用意?”
关晨娘没想到浔阳有此精明,自己的心思竟这么快就被看穿,一时间想不到说辞。
“你叫什么名字?”浔阳明知故问,只为知道关晨娘愿不愿意坦诚。
“关晨娘。”晨娘不假思索,关家儿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性命可以不要,气节不能丢。
“定远将军的女儿?想翻案?”
“是!”
“有证据?”
“若有实证,我关家何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无凭无证,如何翻案?”
“我父亲是无辜的,只要慎王肯出手,一定能还我父亲清白。”关晨娘也是病急乱投医,得知慎王千金今日会在庆国公府,便拼了性命越狱来此。
“我父亲为什么要帮你?”
关晨娘默然,她记得父亲曾说过,他们军旅之人义气为重,而京中权贵却是利益当先。
搜捕晨娘的人已到了庆国公府,晨娘听见风声神色慌乱。她潜入庆国公府是背水一战,若浔阳不肯帮她,这天罗地网般的国公府她定然逃不出去。
浔阳抛出了一个包袱:“换上里面的衣服,好好梳梳头发。”
晨娘犹豫了片刻,浔阳的反应太过奇怪,随身带着衣物更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来求她。不过如今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浔阳,事情再遭也不会比现在差。
官兵没胆量进国公府惊扰贵人,只得禀了庆国公,让府内家丁搜寻一番。
晨娘扮作侍女低头站在浔阳身后,家丁不敢打扰浔阳练曲,只扫了一眼便往别处去。
“你肯帮我?”晨娘问道。
“我没有这个能力。”浔阳继续抚琴,以免让没走远的家丁察觉异常。
“你既然帮不了我,为何不由着他们把我带走。”
浔阳停下柔荑:“我帮不了,但我父亲可以。我会带你回王府见我父亲,不过你要明白,如果我父亲不肯出手,王府你也不能久留。”
“我明白。”
“走吧。”
晨娘微怔:“你不是来贺寿的?”
“上辈子贺过了。”
晨娘越发疑惑,浔阳已理好衣裙准备出门,她也只得跟上。
“我装作腹痛,你扶我出门。”
晨娘应了声好,抓住了浔阳的手腕。浔阳甚是无奈,关晨娘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