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藜靠里面躺下,被子竟然是暖暖的,也没有熏香熏过。什么都是红的,屋子里点着红纱灯,射出的光都是红的。含藜心里有些害怕,她不喜欢这样刺眼的红色,好像自己被困在红色的魔窟里。
恒允过来把她拉到下颌的被子退到腰间,解开她睡袍的带子,露出大红色的抹胸,胸口银线绣着一只九尾白凤。他摸了几下胸口的花纹。
“凤见多了只觉得富贵有余,清雅不足。这只如此脱俗,你的手笔。”
“我自己绣的。”
他褪下去,端详她的身体,很是满意。握住一团白嫩,底下头吻她的嘴唇。她害羞的闭上眼睛。
颠鸾倒凤以后恒允在她嘴唇又亲了一下,想不到这小丫头虽然出身低微,品性任性,色相还是好的。脱了衣服,光洁甜软,通体留香,上手酥酥麻麻的。
“你我已是夫妻,你是名正言顺的穆王妃,今后要潜心侍奉父皇母后,相夫教子,不要再胡思乱想。”
她知道他指的是郝琳宫,放在平时心里有些不平,分明是他心里想着那个女人,竟然说是自己胡思乱想。但是此刻不同,他的温柔让她觉得他说的一起都是对的。
恒允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只血沁鸳鸯玉佩放到她手里道:“刚才忘了给你,这是父皇赐的。鸳鸯双佩,夫妻各执一枚。相传这玉佩是有来历的,徐朝的召闵皇帝同贞皇后国破后四处漂泊,夫妻相濡以沫,后闵帝客死他乡,贞皇后自尽而死,两人公用一副棺椁。辗转多年后陈朝德宗寻觅到他们的墓冢,开棺重新入殓发现二人已成白骨,两具骸骨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其间有一块闵帝生前一直戴在身边的白玉佩,两个人的血沁进玉佩,留下这白玉里的红色。父皇差人将这血沁做成这两块玉佩,希望你我也能够无论富贵荣辱,不离不弃。”
含藜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伏到他胸口道:“我只是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知道你嫌弃我出身低贱,今日这玉佩在我手上,谁知他日是否易主呢?反正我只告诉你,随你信不信,就是将来你死了,我也和你一起死。只是怕你……”说到这里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就说不要胡思乱想,你我如今是夫妻,你是名正言顺的穆王妃,再不要说自己出身低贱。”
含藜撒娇道:“你不嫌我我也不觉得。”
她的头发贴在他的胸口,身子一动毛茸茸的摩擦着,好像蠕动的有柔软皮毛的小猫小狐狸。
“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的王妃,我嫌弃你岂不是嫌弃我自己。你我已是夫妻,以后就叫我恒允。”
“恒允。”这是她第一叫他的名字。两个字如此的陌生而熟悉。
他的怀抱很温暖,好几日不曾好好睡过,她终于沉沉的睡着了。恒允也劳累了一日,温香暖玉抱满怀,也很快睡去。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思虑着前途莫测。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也就没有什么再好想的。一夜安眠,也不曾有梦。
静王府里也是红纱帐暖卧鸳鸯,一枕甜梦。不知道深夜下起雨来,满园灿烂如血的红蔷薇都被打落了花瓣,满地如血残红。
☆、第6章
水莼在外面敲门道:“王爷王妃,三更天了。”
恒允先睁开眼,见怀里的人还沉沉的睡着,呼出的气扑到他胸口毛绒绒的。
“起来了。”
含藜勉强睁开眼,她真的想放肆一次睡到太阳高照,这辈子就是没睡过懒觉。
她坐起来,两只手揉着眼睛。放下手发现他正在看她,脸一下子红了,害羞的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她头发蓬松的披着,白嫩的身子被大红喜被裹着,好像剥皮的荔枝,一挤一股水。过去他从来没有好好看她,现在这样亲近的看她,这丫头骨子竟里透着股不食烟火的清傲,仿佛一朵清美的白荷。
“你害羞什么啊。昨天黏了我一晚上。”
恒允坏坏一笑,纵然是白荷昨夜也翻云覆雨成了他的人了。
“你坏死了。”
两个人穿上衣服起来梳洗。天还是黑漆漆的,屋子里灯大亮着。几只飞蛾在窗口扑棱棱的盘旋飞着,后面是黑色的夜空,映射在身上的光好像翅膀镶了一层银色的边。
水莼同瑶函假装过去床铺叠被,掀开被子两人相视一笑。
“水莼,干嘛呢?快来给我梳头发。”
两人听了连忙笑盈盈的过去给她梳妆。
“这花太死气沉沉的了。”
“这大红礼服就要配红花,王妃新婚燕尔,不戴红花也着实不够喜庆。”
瑶函把首饰盒里有的通草、堆纱、红玉、碧玺作的红花都试了,含藜都觉得不好。
恒允在一旁穿衣服道:“这套衣服怎么穿都是庄重有余灵气不足,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听不出来吗,竟然这样笨。”
“切。”
说话间水莼从外面进来,一只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里掐着两朵红蔷薇花。
笑盈盈道:“姑娘瞧我找到什么了。”
含藜从她手里接过那两朵花,惊喜道:“我还以为花园里没有这花呢?”
“刚刚我翻首饰匣子,想姑娘最喜欢戴鲜花,定然嫌手边这几朵不够灵气。去花园里寻了寻,蔷薇花都被昨夜的雨水打落了,唯独枝头剩下这两朵最大的,岂不是好兆头。”
瑶函也在一旁道:“就是,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姑娘大吉大利。”
听到她们讲吉兆,